之前那波,是田承嗣时代就父死子继一路繁衍下来的,在魏博血夜,全都被杀了个干净。如今这是后面又重新招募的。
新一代的魏博或者叫天雄军牙兵,也经过了几番大战洗礼,领头的夏諲将军是位向梁朝积极靠拢的有志青年,对杜廷隐十分配合,领着三千兵就走。
却说杜哥领着兵马,先到了冀州的州治信都。
顺利入城。
他留下一半人马,继续北行。
这就到了深州的州治陆泽,即河北深县。
麻烦了,守将居然闭门不纳。
哎呦,杜中官看城门不开,匹马单枪来在城下,气焰十分嚣张地向城头喊话:“城上守将听了,我奉天子诏来此,赵王已允我入城,此乃文牒,速速开门。”边说边把手里的公文在脸前乱晃。
深州守将叫做石公立,也是成德的老将。趴在城头看了片刻,对这没卵子的阉竖理也不理,石将军谓左右道:“某往镇州一行,我回来前,匹马不得入城。”
将佐皆躬身领命。
石将军便下城,带上亲兵直奔镇州而来。
二百里地,石将军恨不能把马跑死,次日大早就把王教主从床上提起来。
赵王殿下耍到寅时才睡,这刚合上眼,就被人闹起来,火气不是一般的旺盛。对这老将也就没啥好脸色。“石公,何事如此急切?”心想,你要没点正事,爷爷我可饶不了你老小子。
石公立道:“大王,昨日有梁军千余欲入深州。”
“哦,这事啊。”杜廷隐离城有几日,大教主都把这事儿忘了。想一想,对形影不离的石希蒙道,“爱……嗯嗯,此事不曾行文石公知晓么?”
石希蒙陪着主上玩得花,后门到现在都还有些涨,也没睡好。被这老货闹起来,同样心情不佳,拉着脸道:“早已行文去了。”
“哦。”赵王脑筋一转,道,“人都到深州了,那冀州该已入城了吧。你等会儿遣人问问,昭祚何时回来。”
“喏。”
这两人一唱一和,夫妻恩爱的模样,倒把石公立晾在那里。
石将军不甘寂寞道:“不可放梁军入城呐,大王不见魏博之事乎?”
啧,啧啧。
这话大教主就很不爱听,怎么就跟魏博扯上关系了。道:“只千把号人,石公还看不住么?”
石公立道:“梁兵初入魏州,据说亦不过千人。
一夜之间,屠魏博牙兵近万户,自此魏博非为罗氏所有矣。
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朱温狡诈,无风还起三尺浪,岂可引狼入室。
祸起肘腋,防不胜防啊。”
赵王心说,那是罗绍威蠢,没有他在里头瞎折腾,千把梁军顶个蛋用。
但是吧,这这话题不能多说,说多了可能要出事。
赵王殿下其实心里烦乱不堪,奈何这些老货若不买账,事情还就是办不成,只好耐着性子解说:“石公所虑,我岂不知?奈何昭祚未归啊。
李公、梁公各家公子亦在大梁。
奈何?”
说到这里,王镕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先对石希蒙道:“你这便遣人去问,昭祚等何时回来。”又对石公立道,“石公,你回去紧闭城门。哼,昭祚一日不归,便一日不让他入城。
便是如此办吧。”说罢,也不管石公立什么心情,起身回后殿睡觉去了。
困呐。
……
十月初一。
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