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冶恬吞口口水。
她如同红苹果般的脸蛋上,还残留着喜悦的泪痕。过去自己也曾经让她在欢愉中掉泪,而今……有这资格的,已经不再是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想了想,她还是冲口说出。
鸣臣歪着头:“我想我方才已经把理由说得很清楚了,你希望我复述一次?”
猛力地摇着头,她垂下视线盯着地面,一双手绞得像麻花,结结巴巴地说, “你……明知……如果选了我……我就会属于美食俱乐部的……大可以……破坏这个机会……那我……”
鸣臣松开了困惑的眉,冷声说:“你认为我是那 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男人,为了要让你回到 我身边,不惜违背自己的良心,只要让你当不成美 食俱乐部的厨师,就可以留住你?”
“……”她愣了一下,接着不好意思地说:“哈 哈,说得也是……我在你眼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价 值,让你做出这种事。”
“你——”
鸣臣难得地动怒了,他不知道她说的哪一句话 比较让人生气,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两句话都够让人 火大。怀疑他的人格也好,怀疑她自身的价值也 罢,为什么她认定的事实与自己差异这么大,莫非 他曾给她如此错误的印象?要是这样,自己放手放得如此痛苦,又有何价值?
他扣住了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就吻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措手不及,但惊愕过后她的手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和他一样沉醉在这睽违了将近四十八小时,换算成两千八百八十分,十七万两千八百秒的吻。
恣意地蹂躏着她的唇,掠夺着她的呼吸,侵犯着她的感官,鸣臣依依不舍,却还是必须狠心地分离他们胶和的唇瓣,他对她低语着:“不要质疑我的爱。”
抬起迷离的眸子,启着湿润微分的唇,她看似诱惑地仰视着他。
“明知道你多么以这份梦想为重,甚至将它排放在我之上,我是很愤怒没错,但面对‘料理’的对手,我什么都做不了啊!你要我怎么办?假如‘它’是人的话,我还可以揍他、踢他、踹他,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可是——我再怎么想要独占你,也不能硬生生地看着你哭泣。在深知失去了料理,你一定会像失去生命般痛苦的情况下,我又如何能从你手中夺走它?”
推开冶恬,鸣臣黯淡地说:“你做了决定,我也做了决定,让我们彼此都向前迈进吧。再见。”
“鸣……”
听见她迟疑的叫唤,他依然不回头地坐上轿车,离去。
他爱她。
冶恬摸着自己的双唇,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痴呆地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空荡马路。他……的求婚、他曾说过仅有一次的爱,这些都是如此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他,努力想要让她知道的。
而自己,践踏了那样的情感。
为什么她不肯再多努力一下?当他提出结婚的请求时,自己为什么要乱发脾气,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真是太愚蠢了!
她明明也想留在他身边的,他说她把料理看得比他还重,不对,他早已经超越了这些……握着手中的契约,冶恬忍不住地蹲下来哭泣。
她不想失去鸣臣啊!
可是一切都搞砸了,是她自己推开了他,事到如今,要怎么挽回!
第九章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只是短暂泡影。
“哟,一个月不见你的人影,还以为你消失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埋在工作堆里头了。我说你钱也赚得太多了,分一点给别人怎么样?听说你又抢到一笔大生意,还是从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你恩师贝老头的手中。这不是有点无情吗?好歹人家也曾经教过你。”端木扬不请自来地闯入紫鸣臣的办公室中。
鸣臣眯起一眼,这一阵子好不容易稍微忘记了心头人影,偏偏又来个捣蛋鬼。
“别一脸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已经中午了,就算超人,休息一下吃个饭也可以吧。”端木从身后亮出了一只布包的华丽餐盒说,“嘿嘿嘿,怎么样?很久没有吃到我们岳大厨的料理吧?想不想念啊?”
鸣臣深深地蹙眉:“我不吃,秘书已经帮我叫了外送。”
“啊?拜托,外送怎么能敌得过我这一份啊?”端木扬不给他借口,大刺刺地在茶几上就摊开他手中的餐盒说,“看,多丰盛。去取消你那个肯定会很难吃的外送。”
“只要能吃就好。”他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公文。
“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地一个人享用了。”他恶作剧地举起筷子,自言自语地说,“怪怪,这么好的料理,居然有人不肯赏光,真不知道该说那个人是头脑烧坏了,还是神经不正常。不不,我看应该是怕‘睹物思人’,强装自己不在乎,哈哈,那我可就捡到便宜了。”
鸣臣努力不去理会他,但是论煽动的功夫,恐怕举世无人能敌他端木扬。
“嗯,好吃。这手工蔬菜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