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只知依令行事,请李副帅明天再来……”
“不行!本副帅今天一定要见大帅……”李信又向前迈一步……
校尉“唰!”的一声抽刀出鞘,紧张地吼道:“李副帅你若再上前一步,本哨长将被迫执法!”
“好啊!你也敢在本副帅面前以刀相逼!来吧,朝这儿砍,头才会掉下来……”李信毫无惧色地逼视着校尉。
“李副帅你不要逼我……”校尉后退了一步。
###等人猛然拔刀出鞘,护住李信……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谁敢与李副帅动手?”樊于期人随声到,一边跨步上前挡住李信,一边责问道:“李副帅驾到,为什么不先通禀?”见校尉被吓得嗫嚅着不敢吱声,转脸再道:“大帅偶感风寒,太医叮嘱需卧榻静养……”
“偶感风寒已卧榻三天,还不能探视吗?”
“今日不行!请李副帅明天再来。”
“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本副帅今日一定要探视大帅!”
“今日不行,请李副帅明天再来!”
李信硬要闯府探视,樊于期坚决阻拦,二人怒目对视,大有立时交手之态……正危急间,嬴蟜一面高呼“住手”,一面赶上前来对李信道:“本帅休养三天病已痊愈,明日辰时在厅内议事,李副帅务必早来。”
李信举目见嬴蟜虽满脸愁容,却无半点病态!正疑惑间,听嬴蟜有言叫明天再来,只好率###等人告退而去。由于心中有事,他百思不解嬴蟜何以三日不主军务,而且面带愁容……就这样思来想去,李信一夜辗转反侧也不能睡稳,直到鸡叫头遍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天亮后,众人见他连日辛苦,也不敢去喊他,全都希望他多睡一会儿。然而因心中有事,李信哪里睡得安稳,不到辰时他已醒来。洗漱之后,匆匆进了点稀饭镘头之类的早饭,便率###及八名亲兵,重又向已作为帅府的太守府策马奔去。
李信一行在太守府前下马,刚进入太守府门,执哨校尉上前躬身道:“大帅有令:侍卫不许进入议事厅!”摆手再道:“请诸位至客房用茶。”
“你们就在这里待着。”李信回头迎着###惊愕的目光,坦荡地晃脑再道:“没事!”
李信口中虽说“没事!”,心中也已感到今日气氛之肃然为前所未有!然而既已来到,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只有眉头不皱地往里闯了,更何况还是大帅的临时行辕呢!就在他怀着欲探明何以如此的心绪中,已进入到了议事厅外也设有执哨军士的二门前。
执哨校尉见李信走来,躬身道了一句:“大帅有令,李副帅不能带刀入厅!”
“今日何事如此神秘?”李信愕然地敛目问道。
“末将奉命行事。”校尉指着身旁几案上置放的刀道:“这是樊副帅的刀,李副帅的刀也请放在这里。”
既然樊于期的刀都已放在这里,李信当然再无话可说。于是也解下佩刀,交校尉置放于案上后,才从容地向敞厅走去。
李信沿台阶拾级而上,随着位置的升高,当他看清偌大的厅堂中,只有大帅嬴蟜及樊于期和吴青时,不由又是一怔!心想既无大事,戒备怎会如此森严?思忖中行至帅案前向嬴蟜一揖道:“末将李信因处理军务来迟,请大帅恕罪!”
原本心事重重,目光呆滞的嬴蟜,见李信走来,脸上虽舒朗了许多,但心情仍十分沉重。此时见李信躬身参拜,忙挥手虚扶着道:“不迟,不迟……”
“怎么不迟?”嬴蟜话未说完,樊于期的吼声已经响起:“大帅遵医嘱卧榻静养,你天天都来冲击府门。让你今日前来议事,你却珊珊来迟,你心里还有大帅吗,啊?”
“我心里怎么没有大帅!”李信不服地回问了一句,面对樊于期择位坐下后,转对嬴蟜拱手再道:“末将来迟已经告罪,今日所议何事?请大帅明示!”
“今日所议何事?”不待嬴蟜开口,樊于期又吼了起来:“大王拜发的战报,你看了吗?”
“看啦!”
“战报怎么说……”
“战报说平叛大军一到,仅小试牛刀便已威服叛军,上党十七县均以光……这难道不对吗?”
“威服叛军”樊于期不屑地“哼!”了一声,须臾再道:“这‘威服叛军’的‘威’字当作何解,你知道吗?嗯!”
“此‘威’字,既指王威,又指军威,这还用得着说吗?”
“不对,此一‘威’字,当专指蟜帅之威!你没听见韩诚退去之前的话吗……”
“韩诚口里的毒液,你也能当做甘泉吗?”
樊于期见与李信斗嘴无益,起身对嬴蟜:“请大帅当机立断,钤印后传告天下,尽快举事,末将敢保大帅必为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