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力从背后将沈青恩撞开,他趔趄两步后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你这个晦气东西,我早该和你离了!克父克母!我和你结婚三个月就没顺过!”
一位熊耳男人骂骂咧咧的攥着兔耳omega的手进入民政局,他将沈青恩撞开连个眼神都没给,更别提一句道歉的话了。
兔耳omega娇弱的脸上挂满了晶莹泪珠,被强行拖拽到了离婚窗口。
沈青恩的眸中倏地蒙起一层水汽。
“七岁家中族兄死了一半,十岁父亲去世,十二母亲去世。”
“十三岁全族只剩这么一支血脉,这不是克父克母是什么?”
“我看那巫师说的就是真的……”
“就凭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想掌管北川?”
“……”
十三岁的沈青恩站在“审判台”上,孤身面对所有质疑。短短八年,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被吓到发怵的孩子了。
他的手上沾染鲜血。
父母、族兄,还有数不尽的人。
炎热的盛夏里,他一刀刺破反对者的咽喉,血洒在了窗帘之上。闪着寒光的匕首,与刺死巫师的匕首是同一把。
他转着刀花,平静地望向台下唇舌交战的众人。
烈阳映在他眉目清绝的侧廓上,光影勾勒着他清瘦笔挺的身姿,他微仰着下颚,脸上是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沉静。
“诸位,欢迎来辩。”
……
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过沈青恩的眼尾,指尖的温暖将沈青恩的柔软卷入掌心。
沈青恩缓回神后,眸中的涟漪霎时化为了冷光,如刀般锐利。
腰际上的手霎时抽离,温暖的体温被冷风席卷干净。
沈青恩的目光自下而上,司焕俊冷的脸上并无表情,眼底的血丝是沈青恩的成倍之多。
光透过窗户洒在司焕如刀刻般挺拔的鼻梁下,一片阴影盖住了冰冷的唇角。
沈青恩透过他微弓的眉宇中感受到了张扬的气息,是来自同类的警惕。
是深入骨髓的排斥。
沈青恩眼底猝然一片的寂冷。
四目相对时,他占据主导位,眼底的冰冷压倒性的取得了胜利。
胜的,是理智。
沈青恩一言不发,只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向离婚窗口,司焕紧随其后,在二人办理离婚手续时,司焕的结婚证明显比沈青恩的要旧许多。
工作人员望着二人:“二位为什么要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