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你们两个!”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豪格和袁德芳置若罔闻,依然照打不误。
袁德芳这回可是把命给豁出去了,他虽然身手敏捷,可是万一不幸被豪格的熊掌给扫到,没死也会丢了半条命,当年努尔哈赤跟皇太极称他为满清第一勇士,可不是老王卖瓜,豪格不但跟他爷爷努尔哈赤一样勇猛,还跟他老爹皇太极一样聪明。
不过他知道豪格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他此刻只是想发泄情绪而已,因为他的叔父多尔衮以一大堆莫须有罪名罢了他的王位,还罚他钱,简直太浑蛋了。
“早跟你说过了,叫你小心多尔衮,你就是不听。”袁德芳不敢跟豪格硬拚,只以巧妙的身手闪躲。
豪格的手臂伸得老长,横扫过袁德芳的耳边,拳风虎虎。
“还有,谁教哥哥你做人那么失败。”袁德芳又说。
“我做人哪里不好了?”
豪格听袁德芳老挑他的毛病,更加的恼羞成怒,拳头打得更重,只见袁德芳又要躲闪,又得说话,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你呀,太骄傲、太自负了,可是又太老实,打打仗当个卖命的英雄可以,但是一到金銮殿就跟个白痴没两样。”
豪格突然撒手,又气又恨又不解的看着袁德芳。
高塞跟富寿手上还拿着大花瓶,两人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而袁德芳也不敢说话,因为豪格身上还散发着紧绷的气息,那种气势有如火药,就怕一触即发,他们都曾看过豪格怎么一拳打死一只熊。
豪格的胸腔经过几个大起伏后,渐渐放松,退了几步想要坐在椅子上,却发现椅子早被他砸烂,他闷闷的踹一脚。
他这一脚没什么力道,袁德芳和高塞、富寿这才终于也跟着放轻松。
“现在我该怎么办?”豪格坐到窗台上,望着他的好朋友。
袁德芳思索着他现在所处的情势,被去了王位等于被夺走兵权,没有兵权的将军就等于是一个没手没脚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叹口气道。
豪格脸色沉得像没底的深潭。
“阿玛,还有索尼跟鳌拜呀,他们一向最忠心于你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富寿上前一步说道,脸上带着希冀的光芒。
袁德芳插嘴,“死得会更快。”
“又没打,你怎么知道输赢?我们两黄旗有全满清最精锐的勇士。”高塞豪气万千的说,跟富寿一样天真。
这两人年纪相当,都只有十五、六岁,只要豪格在盛京,他们两个便成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小跟班,因为他们实在太崇拜豪格。
豪格一言不发的看着袁德芳,想听他的看法。
“你们不会真的天真到不晓得两黄旗里早就有人被多尔衮给收买了吧?还有,难道你们没想到,万一你们那两位伯父临阵倒戈,怎么打?”
高塞皱着眉头说:“你是说代善跟济尔哈朗两位大爷?不可能,他们从不偏袒任何一方。”
“我们汉人有句俗语说:‘墙头草,随风倒’。”袁德芳指着豪格,“所以我说你做人很失败嘛,早该去讨好他们了,要不然也不用如此左支右绌。”
“如果你真的以为他们没有想当皇帝的私心,那你也很天真。”豪格慢条斯理的说。
袁德芳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拍拍他的头,“原来你这么聪明,我以前为什么都没发现?”
豪格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
“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高塞有些惊慌的问。
豪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袁德芳。看得他都不免要得意起来,好像就差手上一把羽扇和头上一团纶巾便可以当诸葛亮。
高塞转而问他,“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