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没再说下去。
许久他又开口,“既然九歌决意已定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南泽之地多凶险,若无人相助九歌恐怕难以进入。我是龙,本就生活在海域,在这种地方自然比九歌游刃有余,若九歌不嫌弃就让为兄与你一同前去吧。”
“七哥……”
“既然你叫我一声七哥,我更不能放任你一人去这么危险之地,有什么让七哥帮你分担些总是好的。”他打断她。
“可是……”
“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如今想争夺宝镜之人实在不少,此物若真落入恶人手中后果定是不堪设想,若此去能夺得此宝物,也算为天下苍生做些什么了,倒也不算是白跑一趟。”他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真挚而炽烈。
她恍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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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帝君1
从青丘至南泽一充满了崎岖险阻,幸好有狴犴相伴,否则,以花九歌的修为估计这辈也别想抵达南泽了。
其实按照原计划,花九歌是想借龙蛭的坐骑一用的,可如今有了法力高强且能腾云驾雾的狴犴,自然也省了途中的不少麻烦。
蛮荒之野是青丘至南泽的必经之地,在魔族出现以前这片土地从未有人涉足过,而魔族在这里占地为王后就更是无人敢入。幸好他们只是经过蛮荒之野的边缘部分,无需进入魔族领地。
大约是出门忘了看黄历,就在花九歌以为有狴犴相陪便可以高枕无忧,从而感喟这一走来过顺利之时,忧患善解人意地出现了。
靠近蛮荒之野前一夜,为了保证前的畅通无阻,狴犴将花九歌藏在一处隐秘的树林中,自己则外出探,以扫清上有的或可能有的障碍。
夜一点点深了,树林外的天空由碧蓝逐渐转至墨蓝。花九歌觉得自己是不该怕黑的,可她还是在林中点起了一堆火,以便狴犴回来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所在地。
可无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比人心还难测的便是意外。花九歌将火堆点燃还不足一刻,便听到林中黑暗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起初她以为是狴犴回来了,倒也没在意,可随着脚步声临近,她才听出此脚步声并非源于一双脚,也就是说来人肯定不止一个。
花九歌立马提高了警惕,此树林离魔族的势力范围实在近,这种形势下只要不是傻肯定都不敢掉以轻心。
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做好最坏的打算等在原地。有位高人曾说过,修炼的最高境界就是以静制动,以无招胜有招。虽然以她的悟性一直都没能将这句话参透,可这种时候透不透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运用就行。以致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片刻后四个长相还算正常,但装扮其怪异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起先花九歌被吓了一大跳,后来她想起这八荒之内青少年中近些年盛行的一种潮流趋势,因为循规蹈矩被尊为界的主流,所以这些特立独行的年轻人便被誉为“非主流”。花九歌想,大概此番她正好遇到了几个比较有个性的非主流青年吧。
在花九歌还沉浸在自己对眼前之人的揣测中时,其中一个头发墨绿、身披豹纹的青年已经大摇大摆地笑着走到她面前。
花九歌坐的石头前方正好还有一块大石头,只见那位青年一脚踏上大石,咧开嘴露出一个不知是不怀好意还是故作镇定的笑,然后咳嗽了两声对着花九歌趾高气扬道:“刚才那个女的呢?交出来饶你不死。”
“什么女的?”花九歌仔细想了一番,这荒山野地的还能有其他女的?
“少给爷装蒜,刚才那女的就是往这个方向来了,肯定是你将她藏起来了。”那人一口咬定有什么女的。
花九歌实在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小辈儿都喜欢称爷,可真正上了年纪的人却喜欢装孙?
不过现在这不是争论的重点,现在的问题时,这些人认定是她将一个女的藏了起来,虽然她确实没见过什么女的,可就这些人一看也不像什么好人,大概又是什么强抢民女之类的。所以就算是见着了,估摸着这形势也不能交出来。
如此分析,再加上古往今来的历史教训,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可以她目前的法力,又估摸不透对方的实力,不知此番到底是该战还是该溜。
这时另一个小青年又屁颠屁颠地跑上来,附在刚才那位绿头青年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位绿头青年作恍然大悟状,嘿嘿笑了几声,转而又看着花九歌,“既然没找到那女的,那就由你来代替吧,反正是凑个数,跑了一个再抓回去一个也是一样的。”
对于那几声嘿嘿,花九歌觉得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难道古往今来坏人都喜欢以这种方式来标榜‘老就是坏人,你能奈我何’吗?
但她还是立马伸手制止道:“年轻人做事可千万急躁不得,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既然你们丢了个女,你们就该原原本本将她找回来,怎么可以这般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滥竽充数了呢?”她想,对于年轻人,还是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岂料那人的耐心实在有些匮乏,挥手喝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