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也疯传着皇上遇刺的消息,皇上贴出告示把暗杀的过程和手法一一列出,言明此凶手前前后后共暗杀过她九次之多,由于这次牵扯到无辜之人,所以不再姑息,严惩凶手!
盛都百姓不禁聚在告示前,指着告示上说的人使劲戳他们脊梁骨。
“皇上好好的怎么犯病了,原来还有人记着仇呢,晦气!”
“皇上什么时候开恩过!放了他们九次真当皇上脾气好了!”
“哎,暗杀谁不好杀皇上!这不是让所有人跟着倒霉,要是放前些年,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咱们都得掉脑袋。”
众人似乎才想起皇上残暴,想到自己的脑袋险些与肩膀分离,文明的民众不文明的骂上了,直言那些个刺杀皇上的是想他们全盛都跟着没命。
“恶毒!”“心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苏水监母亲大寿也去杀人!良心被狗吃了!”
对于只是被抄家没有掉脑袋的盛都子民,并没有埋怨皇上侵犯人权的事,反而觉的皇上的确变好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只是满家满院的找人,都没滥杀无辜。
贴告示的士兵凶神恶煞的道:“都听着!”然后对天恭手:“皇上有令,如发现形迹可疑上报者,奖励良田一亩,若包藏侵犯,行事不轨者,株连九族!”
……
杨家内,杨家老夫人正喝着茶听着戏,坐在躺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午后的太阳,旁边站着服侍她的公主,想着一片光明美好的晚年日子,美滋滋的笑着。
突然一队官兵冲进来,啪的打开皇家搜查令,挨个清算家里的人口。
杨老夫噌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别唱了!”然后笑容可掬的走近为首的官老爷,示意小丫头塞银子过去,笑话,盛都的搜查令不是稀罕事,可这搜查历来也是有讲究的,银子使对了,搜查不过是走个形式,她堂堂营造司杨家能被人搜了去,多难看。
官兵见了银子没像往年那般,收起来走过场,推开上前的丫头,厉声道:“搜仔细了,少一旮旯别怪本千总无情!”
焰十八站在一旁用手绢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站了一上午,就算太阳不毒这回也累了。
杨老夫人见银子没用,表情立即难看,她儿子可是苏水监手下得力的人,谁敢不给苏水监面子!
杨老夫人收了笑脸,戴满珠宝的手指姿态尊贵的交叉在腹部,老气横生的道:“官小兄弟,老夫家犬子正在苏府做客,不如本夫人叫犬子回来,看看有什么可替官爷代劳!”
为首的千总闻言,可笑的看眼摆谱的老夫人:“苏府做客?你儿子早下大狱了!什么东西,身为驸马带着解意楼的姑娘招摇到苏水监大人府上现眼!皇上现在要问问十八驸马把公主放哪了!给我搜!”
焰十八闻言擦汗的动作一顿,下狱了?皇上?
杨老夫人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抓住一旁丫鬟的手怒道:“你胡说!我儿子是营造司杨大人,苏水监面前的红人!他今早还好好的出去了!怎么可能出事!”
当官的小兄弟很有耐心的看眼珠光宝气的杨夫人:“别忘了你儿子还是十八驸马!当着皇上的面带着妓子鬼混,当皇上不敢治你儿子的罪是不是!等着吧,皇上说了明儿问斩!”其实说的是‘听候问斩’!
杨老夫人闻言一口气没憋上来,险些昏死过去,若不是身后的丫鬟们扶着早倒下了:“……你胡说……你胡说……”
焰十八总算听懂了,奇怪的是那一刻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的下的好,不禁心凉自己耗尽的纯真和错付过的深情,但为人妻子,她不能落了薄幸的名声让女儿受了影响。
焰十八颤抖的上前一步,伤心的看眼当官的大哥:“我相公……他……真的……”说着似乎承受不住突来的打击,身子也摇摇欲坠。
官大哥闻言诧异了一番,才急忙行礼:“下官新军营马千总,见过十八公主,不知公主在此惊了公主尊驾,小人该死!来人!还不撤去别的院子搜!十八公主在此,哪来的奸贼!”
马千总第一眼真没认出是十八公主,要不然凭皇上今天发落了十八驸马,他早跪了,见到公主一身不起眼的衣着,还是丫鬟的行列里出来,他大概也明白了。
府里的丫头们听了千总的话,哪有不激灵的道理,扔下快摔了的杨老夫人,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十八公主,声泪俱下的劝慰道:“公主,您别伤心,小心身子。”少爷也不叫了,夫人直接换成了公主,谁尊谁卑,几语了然。
388蓝天
杨老夫人早已摔在地上,保养若橙子的皮肤瞬间皱成风干的橘子,双目慌乱,早忘了追究丫鬟们的罪责:“你胡说!我儿子好好的!我儿子好好的——你胡说……”说着就要疯狂的扑过去!
马千总吓的退一步:“懒得你理你!查完没有去别处嗖!”马千总临走又敲打了几处能藏人的地方确定没有可疑,带人去前院搜查!
杨老夫人顿觉眼前一黑,想到儿子又振作起来,慌忙向一旁的儿媳冲去:“你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你不是公主吗!你去求皇上!去求皇上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