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母亲最近身体不好,就不劳烦二哥了,免得你们互相过了病气,愚弟到是羡慕二哥,可以在盛都这繁华之地呆着,即便主母病着你也不必亲自侍候,倒是省事。”子车页雪不悦的看向周天,眼里分明在问:这家伙怎还没走?
子车世神情依旧:“三弟是说主母的风寒之症?已经好了,只是早晚吹了风而已。”
子车页雪闻言更不待见他了,凭什么他娘不把他拽回去!想到自己娘最近以累相逼的情形又有些无可奈何,只是转向一直不吭声的周天,应了句:“你的话我答应了,继存城的木质机械我包了,你给的职位我暂且坐着。”然后嘀咕句:“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无聊。”
子车页雪突然抬起头:“你有什么稀罕物件一定要给我送过去!还有就是……”子车页雪再次放低了声音:“你没事别把我忘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的小人放周天手里:“这个是我,你实在太难看不好雕,你没事就看看我,想着点我,我走后,你就别去科学院了,没有我你去也没意思。”
周天握住手里的木雕,看着他落寞的神色,说不出挽留的话,是他母亲要接他走,她能说什么:“恩……”他怎么会因为在家无聊接受继存城的官职,分明是想帮自己。
“你就不留留我?”子车页雪突然生气的看向床上躺着的周天,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好,她敢这样不轻不重的跟
他说话,非收拾她不可!枉费自己对她这么好,她竟然简简单单就让自己走,活该生病的时候跟自己道别伤心死她。
子车页雪想到这里突然倾身抱住了她,看似突兀的举动,却轻巧小心,问的话无比稚嫩:“你伤心吗?”
“好像……没有耶!哈哈,页雪你生气的样子好逗。”眼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一闪而过。
子车页雪再不懂事,这时候也不好刺激周天,只是舍不得的抱着她,身上木色的衣衫如今完全变成明黄黄的颜色,这份天家的色泽衬得他也威武起来:“记得生好几个大胖女儿。”
周天闻言有些不解,随后也不见外的问了:“为什么!”
“这样就够分了,你看看你一个人应付后宫这么多男人累出病来了吧,让你别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你偏不听,这回你倒霉了呵呵。”
周天只好嘴角僵硬的陪着笑,白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讲了个有颜色的笑话,问题是你还没成亲没有通房你好意思讲:“赶紧走,生了也没你的份分!”
“也是。”子车页雪放开她,说不上为什么有点不想走,就想这么一直道别道别的把她道别哭,或者想让她说些什么让自己不走的话,可想到父母命不可违,他便知道周天不会乱说话。
子车页雪深吸一口气,看着病怏怏的周天顿时有些豪情万丈!不就是走吗!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他娘再次出去游历,他就跑出来!想通这点他也不郁闷了,站起身:“好好养着。”
周天看着他重新恢复木色的衣衫再次羡慕不已,但看着他真正转身,心里莫名的悲酸,怎么就要走了,这是她从心底敬重喜欢的木质大师,虽然笨了点,但更能从他沉积于一张张图稿上看到纯粹的热情,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心折。
这样的他难免另他母亲不安,他那点小心思恐怕几岁的孩子都能骗他买块糖吃,那怪他母亲要亲自来接他回去,一直未曾拜见她老人家,是自己失礼。
周天握紧手里的木雕,想起他以前给自己雕的小人,还倚在强调着性别,分明是想把自己气死的节奏,这人……周天还沉寂在昔日的缅怀里,就听到他的声音再次想起,正冲着子车世吼叫。
“我一定会回来!别以为我不在你就能跟她怎么着!你喜欢她以为别人不知道!回去我就给你告诉子车蓄德!让子车蓄德来抓你!天天!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回——”算了,说的好像离开她活不了一样。
子车页雪终究没有说完便离开了他只生活了两年的皇宫,走在烈日当头的街道,他眼睛突然涩涩的,迫切想让老天爷来场大雨,掩盖些什么,可该死的太阳比子车世还碍眼,闪亮的挂在天上,灼热的烧烤着大地!
子车页雪走了一路,最终落寞的垂下头,默认了自己的离开,他再笨也知道他要听母亲的话,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然后与她一人白头偕老。弥补母亲不曾有的遗憾。
何况,娶‘贤良淑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要那没节操的女人玷污自己的情怀!她不配!不配!子车页雪想着想着……最终没忍住如一阵狂风般消失在盛都的街头,徒留一股木香让街人叫骂句:谁tm没功德心,吹乱了老夫的摊位!
子车世关上门,床上人已经趴在枕头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子车世没有靠近,反而挑了更远的一个位置坐着,只是吩咐一旁担忧无措的陆公公再去熬碗药,药里顺便加了一剂安神药。
周天想伤心很久来着,没有一个人突然跳出来讽刺自己,没有人摆弄着难看的木兽兴致勃勃的演示,没有人一副小狗模样的乞怜,可这到底不是生离死别,何况人家还是被妈叫走的,是正常的串门后走人,她在这里吼叫什么!
周天狠狠的在棉枕上擦两下,吸吸鼻子不高兴的躺好:“怀孕不好,情绪不好……”
子车世闻言这才上前为她把脉,至于周天的话他可不敢乱接,她自己能说她怀孕不好,别人可不见得可以,若是接了,恐怕就被她恨上了,理由是,不待见她家宝宝。
哎,女人啊!“身体好多了,你想出去晒晒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