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目中泛起一股冷森的煞气,冷缓地道:“这是你的主意?”白发老人利刃般的目光盯着他道:“我说过你不要自以为聪明,不要自作主张,因为自以为聪明和喜欢自作主张的人,大都是短命鬼。”
忠福应选连声:“是,是。”
一队人马像一支黑色的箭,射向太吉镇。
院坪里黑暗而幽静,风仍在吹,风中还泛着那吹不散的淡淡地幽香。花容容盘膝坐着,低着头,双手接着膝盖:正在运功试图打通被制的穴道。
许复生在他惶逃走时,丢下了徐大川交给他的那个小盒。
烫伤膏很灵验,看起来药效丝不比阎王宫十大膏药之首的万应膏差。花容容涂上药膏后,很快地停止了呻吟,并苏醒过来,开始运功解穴。
她在等待花容容解开穴道,她希望能从这个疯女人嘴里知道些什么,以解开心中的种种谜团。风是冷的。
剑柄是冷的。
她原以为自己武功仅只在忠哥等极少数人。之下,现在看来白发老人、徐大川、花容容,还有那几个黄衣人,甚至许复生等人,哪一个武功不在她之上?
花容容身子斜动了一下。她扭转脸,面向花容容道:“疯婆子,好了么?”
“你怎么啦?”她伸出手,但却又迅即的缩了回来。
她无法帮花容容,只好呆呆地盯着她。
花容容一张面孔在慢慢变色,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愈瞪愈大,两只眼珠像是要突眶而出。她明白花容容已到了生死倏关的时刻,若花容容不能及时冲开自己被制的穴道,她必将脉震断,心脏炸裂而亡!
她并不关心花容容的生死,然而花容容的生死却关系到她的命运,因此她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她急忙对花容容道:“疯婆子别走,我有话要说。”
“哎!你别走!”霍梦燕急身追了出去。花容容掠过长街,像风一样刮出村口。
但没多久,她在轻功上的自信,如同她在武功上的自傲一样,很快地就消失了。
其实,她错了,她的轻功不愧是一流的,决不会比花容-差,她之所以追不上花容容,只是因为花容容内力比她超出太多的缘故。
眸子里闪过一道标棱芒,咬紧了银牙,忿忿地道:“疯婆子,死婆子,臭婆子!你敢戏耍本姑娘?待本姑娘再找到你时,定要你化骨扬灰,碎尸万段!”且不说花容容是疯子,刚才这一确是救了她一命。
她若留在村里,必会喝沟糟里的水,而沟糟里的水正是散布瘟疫的源头,她染上瘟疫就死定了。
片死寂,红尘中的一切喧哗,似已被完全隔绝在荒野外。
她身子突然发科,却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害怕过,她希望有人在身边,那怕是那个痴小子也行。
她刚走出数丈距离顿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野兔、野狗、野狼?也不像。
是老鼠,她的血液凝固了。因为有草遮掩,加上黑暗,她看不清究竟有多少老鼠,仿佛整个荒野都是,眼前又是一片杂色的“波浪。”
“是鼠王那家伙的孩子们?”她心有余悸地想。
果真是那畜牲!
“霍姑娘,别动手!”荒野里响起了许复生尖细的喊叫声。她故意重重地哼了一下大声道:“你这畜性别过来,否则本姑娘要叫你化为一滩血水!”
半握拳扬在空中,厉声道:“快退后!不然本姑娘这一把追魂雨雾,叫你变成这荒野上的孤魂野鬼!”
许复生缩缩鼻,犹豫了一下,嘻笑着道:“本鼠王爷并不怕你的追魂雨雾,但我今天已没有兴趣与你玩了,我们改日再见。”
说话间,他已领着鼠群退后了数丈距离。他虽然知道自己武功要比霍梦燕高出许多,但霍梦燕占住了风头,他仍然害怕她的毒物。
霍梦燕怕许冥生识破自己的虚招,便当机立断向前走,她顺着风头往前走,脚步很稳定,但苍白的脸上已全无血色!幸好天黑他脸上又有血变,许复生看不清她真正的脸色。
身后许复生运功吐出来的话,像根针刺痛了她的耳膜。
天刚放亮,霍梦燕奔进了太吉镇。街口有雾,冷清的雾。
地上有血,血是更夫骆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