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猜疑,大汉却一声斥喝:“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备酒!”汪焉梦在椅中坐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双钩搁在椅子旁,伸手抓起了桌上的茶壶。
因时间尚早,店里没几个客人,酒菜很快地送到了任焉梦面前。
任焉梦无奈,一口将碗中酒喝尽,脸转向了里角。
这种自傲,却正是他痴儿天生不痴的表现。他皱起眉,想着心事。
那些黄巾蒙面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他想到了他的性命,必须尽快地赶到永乐宫,但是……
突然,店外响起一骏马长嘶。“喂!”任焉梦着急了,手中的酒碗往地下一摔,人已托地跃起。
“当!”酒碗碎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大汉策马奔过镇街口。
镇街上的人都惊傻了眼,这个追赶两匹快马的少年,究竟是人还是鬼?是人,该跑不得这么快,是鬼,该不会在大白天时上街追马?任焉梦在情急之下,已无意中将内力发挥出来,所以速度很快。
他不住地回头,看着后面追赶的任焉梦,嘴角仍透着一抹冷笑。
“贼—”大汉人立马背,上身后仰,勒住了灰白毛马,同时收紧了白龙神驹的缓丝。从他勒马的姿势和熟练的手法,可知是个驯马的高手。
大汉跳下马,将两骑牵到三人身后站定,白龙神驹蹄子瞪着地面,显然是极不情愿。他喘着气,目光打量着坪中的三人。
左边是一侠身着灰白长衫的长者,颧骨高耸,一双脖子威棱四射,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有权力的人。
右边是个女人,身材高挑,着一件宽袖长裙,高誊云发,细长一双凤眼一直像在笑,但透着逼人的杀气。
然而这种口气对任焉梦却没起什么作用,他扁了扁嘴,反问道:“先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伙同郭爷偷我的白马?我在素花酒楼丢失的黑马,是不是也是你们偷了?”秃顶中年人和女人的脸变了色,手按住了各自己的刀剑柄。
胡吉安乃江湖巨头,其名声威望还在十大门派掌门之上。
胡吉安脸色也变了,江湖上还没有一个武林中人,听到“胡吉安”这三个字,能只报以一声轻哼的。
但,他还得忍住气,冷缓地道:“这位是九环庄庄主洪千吉,人称秃头神鹰。”胡吉安触到那道厉芒,心弦突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也高高凸起。
这小子不简单,须得小心对付!他的经验在暗中告诉他。
他已动气。这也难怪他不动气。“秃头神鹰”的绰号响遍江湖,几曾受过如此侮辱?
任焉梦扁了扁嘴,拱起双手道:“幸会。”他并不知道峨嵋掌门的身份与地位,他之所以说出“幸会”两字,完全是出于对女性的尊敬所致。
在她眼里任焉梦对她的特殊尊敬,无异是一种比对洪千古还要大的侮辱!
任焉梦耸耸主肩道:“好啦,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了。该将白马还给我了吧?”
“你……”洪千古和纪莲丽同时瞪圆了眼,任焉梦的态度使他俩吃惊,也弄得他俩哭笑不得。任焉梦瞧着三人的模样翘了翘嘴道:“怎么样?不行吗?
说老实话,这马我是借了桃花庄丁少主的,丁少主又是借了平南王府袁功勋的,因此你们不能不还给我。”胡吉安皱紧的眉头一扬道:“把马还给你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你那位白头发师傅是谁?”
“你包袱中的刀,是不是血龙刀?”他摇摇头:“不知道。”
他坦率地道:“我不会功夫。”
胡吉安身子主颤抖了下,感到有一股冰冰的冷气从背脊掠起。
洪千古早已按捺不住了,瓮声道:“胡公,与这小子罗唆什么?动手吧!”纪莲丽逼前一步道:“我问你最后一个向题,鹿子村发生的瘟疫,是不是你下毒散布的?”
“瘟疫?”任焉梦睁圆了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马还给我,我还要赶路呢。”
洪千古已极不耐烦,怎么回答他这些没头投脑地问题?实际上他也无法回答,他厉声喝道:“少费话,拔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