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有些模糊,心说难不成李二在当晚偷袭完刘千手后开车逃跑,躲在哪个路边把牌子换了?
不过这也不大可能啊,他换牌子得花上不少时间,就不怕被路人看到?
在我琢磨这事时,杜兴突然笑了,指着车跟我说,“李峰,我懂了!”
第十六章 乡村诡宅(二)
我平时也玩车,四个轮的两个轮的都玩,我以为自己很懂车呢,但跟杜兴一比,我差远了。
他带我来到出租车车牌的前面,用手指对着车牌一角使劲一推。变化来了,这车牌竟然有翻过去的架势,而且它的反面还有一个车牌,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牌号。
杜兴解释说,“这叫翻牌器,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只有黑市有货,跟电路绑在一起,只要给电就触发机关,让车瞬间换号。”
我算长了见识,而且这下我全明白了,心说李二这作案手段挺高啊,不用说那贴在挡风玻璃上的黑膜也是便携式的呗?只要撕下来再一换牌照,市里那么多出租车,他想蒙混过关,太容易了。
我俩又把注意力盯在那只死狗上,这死狗太恶心了,我俩就是看看,谁也没有凑过去细看的念头,杜兴又一摆手,带我去了屋里。
有句话是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么久没见到李二,我是真没想到他会成为电脑高手,在进屋的一瞬间,我就充满了好奇,想知道他平时的“办公”环境会是什么样的。
可我想的太简单了,冷不丁一进去,我心没从嗓子眼里吓出来。我形容不好当时的感觉,反正就觉得这绝不是人待的地方。
屋子里挂了根铁丝,上面吊着一排充气娃娃,各种明星脸,各种姿势的,这该是他作案时带的一个辅助工具。
另外在这群娃娃的后面,还摆着一个柜子,上面摆满了药酒,里面泡的全是动物的鞭。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酷爱切死者生殖器的一个原因。
再说里屋,放着一排显示器,有个显示器上被划分出九个画面,全是这院子周围的实时监控,换句话说,这小子把自己家的安防做的不错,另外还有一个显示器,上面正播着一个美女裸聊之类的视频,当然了,这肯定不是实时的,而是一段录像,这美女我有印象,就是李二发给我看图片的那个。
在这些显示器旁边专门有个化妆桌,都是一些女性用品,唇膏或者粉底这类的,还有一个假发。
杜兴凑过去把那假发拿起来,用手撑着对我举了举,我点点头,知道这就是李二乔装的证据。
我俩并没在这屋里待多久,都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先后退出去,站在院子里吸烟。
我本以为我和杜兴这么一溜达,把该发现的都发现了呢,但这才哪到哪?等支援来了彻底一查,没想到李二家还有个地窖,在这地窖最里面有一个小铁窗,上面躺着一个女干尸。
其实我也不知道叫她为干尸恰不恰当了,这地窖的温度很高,让这尸体大部分地方没腐烂,不过像极个别的地方,还是露出了白骨,她胸口上被插了一刀,咧个大嘴,表情很痛苦,很明显正是这一刀结束了她的生命。
来的法医是小莺,她还当场跟我们解释一下,指着干尸说,“按腐烂程度来判断,这尸体死了有两三年了,从骸骨看,还是个老年女性,我大胆猜测,这是凶手杀的第一具尸体。”
我们其他人都赞同小莺的话,其实这时我还多少有些美中不足,刘千手不在场,不然凭他的经验,肯定也会有一番评论的。
我们陆续采集证据,忙活到天黑才收队。我发现整个警局都对钩舌案很在乎,当听到我和杜兴把凶手抓住了时,整个警局都炸锅了,甚至这都过了下班点了,也没有人回家,都聚在审讯室门前,我们要连夜对李二进行审讯。
李二是我俩抓的,这审讯的活儿当然也落在我俩头上。其实我工作都一年多了,在审讯方面也算个老鸟了,可这次邪门,一看审讯室外面这么多人,我心里有点打怵,总觉得自己不是在审讯,而是去舞台演出。
小莺看我过来,还笑着开了句玩笑,问大家,“用不用我去买点爆米花和可乐呢?”
其他同事都笑了,我却被弄得更不自在,尤其听人说,副局也马上赶过来。
我发现我在这紧张,那李二倒挺悠闲,尤其我和杜兴进去后,他正晃悠着身子,跟个痞子似的哼着歌呢,看着我俩还来一句,“坐啊!”
我心说你个娘艹的,敢情他这架势倒成了考官了?杜兴没给他好脸,扭头看了眼监视窗,跟李二说,“小爷们,你再这么嘚瑟,我就把窗帘拉下来,信不信我一拳就能让你满地找牙?”
杜兴的眼神很可怕,李二被吓住了,我发现也只有杜兴能震住他了。
这么一来,气氛终于回到正轨上,我俩坐好后,我也不拐弯抹角,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杀人?”
李二没想嘚瑟,但也咧嘴笑了,这根本不是我认识那个同学了,他拄着桌子说,“杀人?需要理由么?我喜欢那种快感,喜欢亲手把男人的棒子和舌头割下来的感觉,唰的一下,那里还呼呼往外冒血,多美啊!”
我被他形容的直恶心,他又不理我了,扭头看着杜兴,问了一句很古怪的话,“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哼哼!我是bear啊!”
杜兴听完一脸惊讶的样子,我却迷糊起来,心说什么bear?那不是英文熊的意思么?他俩在对暗号?还是说这是李二突然来的一句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