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镇定。
我很淡定。
我在众人的眼光之中下了小毛驴,然后取下行囊,然后轻轻的捏住它的耳朵,疯狂的摇晃它的头:“说!说!是不是剧情给你好处费了还是给你胡萝卜白菜了!你个胳膊肘往外扭的没良心,我白对你那么好了,天冷了我给你盖棉被,天热了我给你扇扇子,怕你累到我自己背着行囊。喝的是优质天然无污染的山泉,吃的是绿色无农药燕麦,路上偶然遇到的别人家的大马尾巴上系了个五彩的辫子,你眼馋,我也给你系了一个,还是七彩的。你说,我怎么对不住你了,你怎么就给我带到这破地方了。啊,你说,你给我说说!”
小毛驴小脸被毛挡上了,但是我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它臊的通红,晚上绝对一口白菜都吃不下去,吃点燕麦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觉得愧对我。
“好了,好了,”我拍拍它的脑袋,“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走,咱们换个地方。”
小毛驴乖乖的转身,我牵着它要走,旁边有个路人甲不愿意了。
这位路人甲大哥走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哎,这个小姑娘说话不厚道。”
“大哥,你贵姓?”
“哈哈,免贵姓路,名仁嘉。”
好一个路人甲,好一个路仁嘉。大哥,你就算是群众演员也请你专业一点好不好!
路大哥说他是本地人,在淮阴土生土长了三十多年,那是他的家乡,是他嗷嗷爱的家乡。“我刚才听小姑娘和小毛驴的对话,小姑娘有点意思。可是不太厚道,怎么不喜欢我们淮阴。我们淮阴哦,不是和你吹,那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福泽之地龙盘虎踞洞天福地人间仙境。”
大哥,还不吹呢,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你要是不去说书,真委屈你了。
“大哥,干啥的?”
“说书的!”
你看吧。
“小姑娘我和你说,我们这地方出了好几个状元,那是个顶个的英俊,每个都流传下来一段佳话,就说去年的状元……”
“路兄,说话归说话,你牵我驴干什么。”
“上我家说去。”
去你个头,别说你家在淮阴,就是你家在汾阳我也不能和陌生人走啊。“改天,改天,小妹有点急事……”
“不急,不急。”
“急,真急。”
“真不急。”
“真急。”
“真……”
“哎,你媳妇。”我指着他身后大叫,路仁嘉回头看,我嗖的就上驴跑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什么人都有?告别了话痨自来熟的路仁嘉,我没走两步前面又一个人拦路。
这个人,你们认识。
“小妞,一个人啊?长得挺漂亮啊,陪哥哥耍耍。”
对了,他就是甭管是武侠是爱情,是现代是古装,是言情是耽美,是奇幻是鬼话,是穿越是架空都会客串并且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好下场但是依旧敬业的孜孜不倦的每天有职业道德有配额的不挑食的调戏小媳妇小姑娘小寡妇小老太太的地痞流氓无赖!
怎么?你说你从来没被调戏过,所以对流氓出现的高概率表示怀疑?
你羡慕嫉妒恨!
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拦住我去路的居然在城外觅食不是特别牛逼就是特别傻逼的纨绔子弟:“耍是耍,咱去别的地方耍,只要不去淮阴就行。咱俩唠唠没准相见恨晚呢。”
此话一次,天地为之色变。
那个流氓居然,居然,居然向后退了一步,护住他的【咳咳】,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难道你就是那个最近在淮阴撒野的专门勾引男子的邪魔外道——不老红伞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什么眼神啊?我哪拿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