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前的她,不够强大。
等她变得足够强大时,却又……
唐佩关好房门,转身看向了走廊上的三个男人。
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已经收起。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唐佩冷冷看着连修靳,刚才在子泰面前,她还能带着笑看他。此时离开了子泰的视线范围,唐佩整个人都变得犀利起来,“我想,你也不想影响了子泰现在的心情。”
医院顶层病房旁边的会客室,并不算宽敞。
大理石茶几四周,刚好有四张单人沙发。
此时唐佩正和连修靳相对着,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
欧阳洛就坐在她左手边的沙发上。
连天睿则坐在另一边。
连修靳打量唐佩已经好一会儿,他知道,唐佩也在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女孩,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自从……他就再未管过关于她和她女儿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明明该是唐家娇小姐的女孩,年纪轻轻的,为何不像是温室里养大的娇花,却更像是丛林里成长起来的,野性而坚韧的战士。
唐佩也在看着连修靳。
子泰和他长得实在太像,甚至和连天睿也是那样相像。
即使没有看过那份鉴定书,只要见过连三少、子泰和唐丰言的人,绝对都不会将弟弟再当成唐丰言的儿子。
如果不是妈妈在唐佩能记事的时候,便总是那样的憔悴。如果不是她过早的衰老夺走了她的美貌,唐佩其实早该察觉到才是——
因为弟弟既不像自己,也不像妈妈,更不像唐丰言。
连修靳看起来是如此年轻,如此风度翩翩,如此迷人。
他有过那样多的情人。
每一天过着的,都是那样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他在毁掉了妈妈的所有,将她亲手送入艰难困苦的泥泞中之后,自己却走得如此潇洒。
唐佩的目光却越来越冷,就像一根针一样轻轻扎在连修靳的身上,让向来从容自若的他,都有些不舒服起来。
连修靳皱了皱眉,问道:“既然到了这里,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佩冷冷一笑。
子泰身体恢复健康之前,她什么都不会做。
她不知道,在弟弟心中,连三少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毕竟是子泰的亲生父亲。
她慢慢收起了自己有些犀利的目光,淡淡说道:“至少,在子泰手术和恢复期,我希望我们在他面前,能相处得和平一些,以免伤害了他。”
“还真是姐弟情深……”连三少讽刺一笑,“看起来,你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了。”
唐佩没有说话。
“既然知道了,就该清楚,连家将子泰带回来,肯替他治疗,不过因为他现在算是我唯一的血脉。至于感情……”他笑得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地嘲道:“你觉得,我对他该是怎样的感情?又为何要为了他,配合你来演这样一出戏?”
“三叔。”即便是连天睿,都从没见过这样充满攻击性的连三少。他忍不住插嘴道:“唐小姐说得不错,就算是为了子泰的健康着想。他……毕竟是您唯一的儿子。”
“谢谢连总。”唐佩对连天睿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连修靳以为她很愿意和他面对面地说这些话吗?
如果不是为了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