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死去的汪绿萍不就是因为费云帆找来记者揭穿她,然后让汪紫菱在记者会上避重就轻的讲话把责任全部都推给了她吗?
那么,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汪紫菱的话说得漂亮,什么费云帆和楚廉在她心里共存。
她倒要看看,那两个男人愿不愿意“共存”。
那么,就让那些报纸杂志的报道来一步步解开这个谜团吧。
还有沈随心,或许该找个恰当的时候给报社提提醒,她的那些情事,绝对是特大头条。
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汪展鹏所谓的爱情,还能坚持多久。
只是,在这之前,她想要和舜娟说清楚。
“妈,你现在还爱紫菱吗?还疼惜她吗?你实话告诉我好不好?”
舜娟叹叹气:“绿萍,现在,妈妈也看透了。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却只会一天到晚想着爱情,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被弃家庭,为了爸爸的情妇指责自己的母亲。这种女儿,我要我大概是要不起了。”
舜娟自嘲的笑笑。
汪绿萍上前搂着她的腰:“那你恨沈随心吗?”
舜娟听到沈随心的名字,身体轻轻震动了一下:“我恨,我怎么不恨。当初让我给她拿钱,说自愿离开汪展鹏。居然还跑去生下她的孩子,时隔这么多年跑回来,还要缠着他。还说是我拿钱逼她离开。用一副为爱牺牲的摸样拉拢我的女儿,让我们母女决裂。她做出的这些种种,怎么能让我不恨她。我恨不得喝她骨血,挖开她的心,看一看她的心究竟是个什么颜色。”
汪绿萍听着舜娟的话,心底生出一丝凄凉和悲哀,更多的是对沈随心的痛恨。
但是她知道,汪展鹏在这件事上也有难辞其咎的责任:“那么,你恨爸爸吗?”
舜娟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说道:“我曾经,是很爱很爱你爸爸的,所以当你外公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嫁给他。只是,年轻的梦太短暂,也太易碎,所谓的爱情不过是甜言蜜语下包裹着得虚伪和丑陋。我现在已经看开了,对他无恨,也无爱。只是有些怨,怨他把我好好的女儿教出了一个只认爱情的摸样,教成了一个只会柔弱的流着眼泪博取人家的同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女人,怨他识不清人,把一个蛇蝎女人当成宝。也只是这些罢了,既然我已经和那边断了关系。他的事情以后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想,我还是抽个空和他把离婚协议办了吧。”
汪绿萍知道舜娟说的是真心话,她也就放心了,她知道舜娟还是有点不舍的,可是她此刻一定要孤注一掷。
“妈,你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文员的工作吗?”
“恩”
“其实那不是什么文员的工作。”汪绿萍看向舜娟:“其实我是在帮旭日研究开发香水和化妆品,而且我们已经签了约,再过不久,我们的第一品香水就要上市了。”
舜娟看着汪绿萍,目光逐渐的从震惊变成了然。
汪绿萍知道,舜娟在心里做着斗争,凭她的聪明,一定知道自己是打算做什么事情。
果然,舜娟问道:“绿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毕竟紫菱也是你妹妹,云帆是你的妹夫。”
“妈妈,我不是没有想过和他们和平共处,可是你也看到了,很多很多次,明明我什么也没做,费云帆却只知道冤枉我,紫菱从来也不会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只知道哭。而且,我还是忘不掉以前,妈妈,我的腿断了没关系,我不能跳舞了也没关系。可是,我的亲生妹妹却在明知楚廉即将是我的丈夫、她的姐夫的情况下还和他情不自禁,而他们还异想天开的想瞒住我一辈子,让我和楚廉结婚。妈妈,你知道当我发现我的腿我的舞蹈我的人生竟然是被我最亲近的两个人毁了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当我每晚和楚廉睡在一起时,却听到他在梦里喊紫菱的名字是什么感觉吗?以前的我那么耀眼,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以自由的舞蹈和奔跑,紫菱总是说我是天鹅她是丑小鸭。可是现在她背叛了楚廉投向了费云帆发热怀抱了,利用费云帆的财力变成了天鹅,却总是要以一副悲悯的神态看着我,仿佛我应该感激她给我的施舍。妈妈,我真的很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
舜娟听了汪绿萍的话,眼泪不停的流。
她知道这个女儿受了很多苦,以为她可以忘记仇恨好好过日子,可是今天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明白了。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时由不得人的,即使汪绿萍想要好好过日子,汪紫菱的眼泪和同情的施舍,费云帆的不可一世和猜忌,楚廉在她腿上和心里留下的伤痕,这些都是无法改变也摆脱不了了。
唯一的办法只有摧毁吧。
汪绿萍看着舜娟犹豫的表情,紧紧抱住她:“妈妈,我知道,要你在我和紫菱之间做出选择会让你很痛苦。可是我已经失去爸爸失去妹妹失去丈夫了,我再也失去不起了。妈妈,我并不要求你帮我对付他们,我只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站在我身边好不好?”
看着女儿祈求的目光,舜娟点了点头:我何尝不是呢,我也失去丈夫和一个女儿了。我怎么能让这个女儿再受到伤害。那个小女儿既然已经这样对我了,我也死心了。我现在只要保护好我这个大女儿就好。
想着,舜娟紧紧的抱住了汪绿萍:“绿萍,那个汪紫菱我当她是死了,我当她再也不是我的女儿。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妈妈只有你了。要是有困难,妈妈一定帮你。”
汪绿萍感动的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了舜娟。
“妈”汪绿萍抬头看向舜娟:“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了。”
看着舜娟疑惑的看向她,她又继续说道:“一方面,我希望你可以好好休息,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你今天打沈随心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对面的大楼有一层楼有过闪光,肯定是被外面的记者拍到照片,很有可能明天会上报的。你在家里装病多几天吧,等风头过去。”
舜娟有些惊讶的看着汪绿萍,这个女儿的心机越来越深,观察也越发细致了。这就是这几年婚姻生活带给她的吗?心里不禁一阵悲凉。只好安慰的对她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是本来明天开始就要工作的吗?你难道也不出门?”舜娟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