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的看着那个正在跟树说话的‘年轻男子’,殷坚实在很佩服殷衞,竟然没有半点挣扎就接受了豆芽菜是他孙子的事实。是说……殷衞生出殷坚这个儿子,也没什么事情能吓得倒他了。
“也不算说谎,我也是‘殷先生’。”平静、温和的笑了笑,殷衞很喜欢跟豆芽菜聊天,至于祖孙两是怎样‘聊’得起来,没人有兴趣知道。
“大哥出马算是便宜了那个姓杨的,人品好、口才好、道术更好,那家伙只差没揪着大哥衣袖不放,感激涕零的一直嚷着要请吃饭。哪像你啊?半调子!”兴有荣焉的笑着,殷琳从小就崇拜殷衞,即使两人在外貌上女大男小的有着好大一截差距,殷琳仍然如此爱戴她完美的大哥。
“小琳,殷坚还年轻,可以慢慢磨练。”说话总是温和、好听,殷衞微微笑的望着殷坚。
看着那张有着相同五官的面孔,却流露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殷坚莫名其妙一阵不爽。
“大哥!你不要纵容那小子,你在他这个年纪……啊就是现在,你就已经是一家之主,道术、人品无可挑剔,哪像这混蛋……”
“小姑姑!这个混蛋是你带大、你教的!”
“还敢顶嘴?我劈了你!”
第二话:阴魂不散
断肢残幹缓慢的自花草丛里艰难的爬出,最后那颗七孔流血的头颅在殷衞脚旁隆起的土堆中浮出,勉强、挣扎的拼凑出一具破碎、腐烂的人形。那个女孩的下巴松脱开来,高举一枚黑色的令旗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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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季节的厚重窗帘被拉上,客厅内昏暗一片,茶几、沙发全都推离原本摆放的地方,清出好大一块空地七零八落的排着杯盘,名贵的红酒、香浓的起司打翻、倒掉的比吃下肚子的还多,耸立在客厅中,顶到天花板、几乎穿破地板的豆芽菜,可悲的挂了件纯白床单。
皱巴巴的薄被摊在地板上,线条诱人的隆起正在微微起伏着,殷坚及何弼学低沉的喘息声有意无意的泄露出来,应该要忙于工作、忙于事业的两个人,偷得半日闲的窝在家中惬意的享受着。
“小侄子”
门铃永远形同虚设,碰的一声大门弹开,殷琳旋风般的扫了进来,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尖叫。
“啊啊——我的老天!你们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在干嘛?大白天……你们……你们……”担忧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景象,殷琳火速的背转身去,噼里啪啦的咒骂着。
“你这种行为叫闯空门!谁让你用道术开门的!”慌乱的抄过薄被一裹,殷坚气急败坏的冲进卧房,过程当中仍然不忘破口大骂,他就知道非搬走不可,这里是吴进的房子,殷琳那没神经的女人就算乱闯都告不了她。
尴尬的捡起牛仔裤艰难的穿着,何弼学埋怨的瞪了吴进好几眼,那个一向宠溺女友宠上天的好男人,无奈的耸立耸肩、抱歉的笑了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兵荒马乱了,那两个家伙应该很习惯才对。
“这么巧,你们都在。小琳做了蛋糕,一起喝下午茶。”打着圆场,吴进将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是蛋糕的蛋糕摆上桌,开开心心的泡着茶。
俊脸绷紧、一脸怒气的殷坚,低头扣着衬衫扣子,顺手仍了件T恤给那个光着上身还在客厅里翻来找去的笨蛋,有办法在家里把自己上衣弄不见的,天上天下就何弼学一个。
“干嘛?想结婚了?洗手做羹汤也不用毒害我们啊!”看到那个变形的蛋糕,殷坚很不给面子的瞪了吴进一眼,这个男人是来分享还是来叫他们有难同当的?殷琳这个鬼气森森的女人只配吃元宝蜡烛,太梦幻的蛋糕果然不适合她。
“你什么意思?”差点一把掐断刀子,殷琳细眉杨高。
“就是这个意思!我的胃肠娇贵,经不起折腾,别说不吃隔夜菜了,你那根本是馊……”
“坚哥!你再说下去,我怕你想要的东西,我通通得用烧的才能给你了!”
机警的制止殷坚往下说,这对姑子尖酸刻薄的功力恐怕比他们的道术还高明,何弼学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的凑到桌前,他跟那个挑嘴王、偏食鬼不同,有得吃他就很满足了,十分容易喂养。
“怎么这么刚好,你们都在家?”倒着香浓的奶茶,吴进好奇的询问,虽然这话很多余,他们就是知道这两人在家才会过来邀约,不过习惯性的客套一时半会儿间很难改掉。
“我刚完成一个企划,现在休假中等开机,前一阵子动不动被召回电视台修改,累都快累死了,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休想叫我再回电视台工作!”费了不少劲才切下一小块蛋糕,何弼学盯着叉子上的这块不明物体,很怀疑自己的牙齿是不是能挺得过去。
“什么节目?我记得你已经不做灵异节目很久啦!谈话性节目也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印象中我看你制作得很随便嘛!”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