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揽着幼安的细腰,把香囊塞到幼安手里:“请娘娘帮臣系上。”
周津延窄腰扣着玉带,幼安颤着手指,把深蓝色蟒纹香囊挂到他腰上。
后退一步,与周津延肩头蟒纹对比,他肩部的巨蟒纹霸气锋锐,而香囊上的小蟒好像过分圆润了,肥肥的爪子和又大又圆的眼睛让它看起来有些傻气。
幼安脸一热,有些丢脸,急巴巴的又要把香囊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绾绾一样的针法步骤,绣出来的却完全不一样,她的好奇怪呀!
周津延可不让她动香囊,攥着她的双手,不满地轻啧一声:“做什么?”
“等,等我再绣个好看的给您。”幼安红着面颊说道。
周津延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挺好。”
幼安心里不经窃喜,是吗?
她细弱的手指勾着香囊,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那督公要常戴着。”
“谨遵娘娘旨意。”周津延低语。
幼安欢喜,攀着他的脖儿,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
“多谢娘娘的香囊,臣也有一样儿礼物,不知娘娘要否?”周津延哑声说,手指的玩着她红透软嫩的耳垂。
幼安晕乎乎地靠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疑惑地仰头看他。
当幼安被周津延放到床上时,才明白他的意思。
周津延操控着她的情绪,问她“是否喜欢”时,幼安只知道捂着脸,轻声抽泣。
端午那夜就像是打开了蓄满水的阀门,潮水倾斜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幼安在周津延的细心引导下,见识到了一个隐秘的新世界。
次日周津延大摇大摆地戴着这只香囊与众人商议皇帝南巡之事。
宽敞明亮的大殿内,纪忱在一旁定睛盯着他腰间的香囊,看了好几眼。
周津延交叠的腿,香囊垂在身侧,悠悠地摇晃,那只张牙舞爪的肥蟒格外醒目。
纪忱嘴角微抽,一看就知道是纪幼安绣的丑东西。
七日后,皇帝顶着朝中骂声,带着宠爱的后妃,半数臣子以视察河工,祭拜应天陵墓为由浩浩荡荡地南下出巡。
声势浩大,耗钱费力,如今国朝并不安稳,百姓们见此场景,哀声道怨的民意之声愈渐浓厚。
又加之这些年征讨胡人耗费大量军资,征集的军粮军费也先紧着送往西北,其余地方卫所军士早就不满,北部地方军更是趁皇帝离京之时,闹了几场,但有周津延与顾铮在,很快就被镇压下来,以大将管理不当为由,换了自己的人。
而京师依旧是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
春去夏来,百花盛开,太后病愈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筹备了宴会,邀京中各家夫人闺秀前来赴宴。
幼安听说太后主要目的是为皇帝选后。
选一位贤德的皇后规劝皇帝,统领后妃,幼安觉得这一招对这个任性妄为的皇帝并不管用,而且以皇帝的名声,京中疼爱女儿的人家,怕是不愿送女儿进宫为后。
但太后发了话,也无人不敢不听从。
幼安现在对宫里头的宴会心生抵触,她为数不过的赴宴经历,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头一次被先帝挑进后宫,最近一次不幸中了药。
要不是太后下令所有人都要到场,她才不想去呢!
不过她也打定了注意,这次半点儿茶水都不沾,身边除了珠珠,还带了一位周津延送她的,会功夫的老嬷嬷。
满园的莺莺燕燕的,香气扑鼻,幼安穿过重重花朵,找到阮绾。
阮绾一人坐在回廊下的美人靠上,轻摇小扇,仰头看着天空中飞舞的彩蝶。
她方才无意中听见顾老夫人与太后的话,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夫人也想趁此机会,为顾铮相看妻子。
早前虽听说过一次,但一直到亲眼见到了,阮绾才觉得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