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雪崩一样迅速崩塌下来,无可挽救。
随后的战场上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华曦的五百铁骑以及三百步兵,一个个如狼似虎,手中的武器就象屠刀一样,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举起,砍下。
战场上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转眼间就变得零零散散的了。
在两大部族的决战日益临近的情况下,华曦是不可能收留俘虏的,更加不可能释放俘虏。因此,只剩下——杀!
战争的残酷与血腥,让华丰、华勇甚至乎百战都看得目瞪口呆,无所适从。华曦亦是如此,只是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只能如此。在他自己下达了这个命令的下一刻,华曦就懂得了有时候,人们在面对很多己所不欲的事情时,总是会违背着意愿去做。这种抉择取舍是最痛苦、最无奈的抉择。就如抢劫、杀人、防火的罪犯,他们当初又何尝愿意走这条路?环境和内心的侵扰、挣扎,他们也无时无刻不处在痛苦、崩溃的深渊边缘上。试问,如果他们的成长环境是好的话,谁又愿意去做这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为了生存,试问又有几个人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
屠杀持续的时间不长,但置身于彷如人间炼狱的众人都觉得时间仿佛停顿了一般,那血淋淋的屠杀场面久久环绕在心头,不能挥去。
不多时,华曦命人把百战叫到自己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把他赞赏了一番。
随即,一声嘶鸣将华曦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只见莫哈所骑战马居然前蹄高高扬起,马首来回晃动,四五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居然都无法将他驯服下来。观它眼神、骨架和鬃毛,端得是一匹难驯的良驹。毛发通红,四蹄踏雪,实属罕见,不知道那赤兔宝马是否亦是如此!
华曦侧首一瞥,发现百战看向此驹的目光极为火热,心中一动,大喝道:“你们,谁人可有驯服此神驹之能啊?”
百战闻言,立马应声道:“看我的!”说罢,百战小跑到那浑身火红鬃毛的烈马旁一个翻身上马。
马背是上了,可那神驹似乎极为憎恨自己背上这名杀死自己主人的凶手,居然一下子挣开了几名战士的牵绊束缚,就像脱缰的烈马般扬起四蹄往前方飞奔开来。顷刻间,几名躲避不及的战士一下子被神驹撞倒出几步外,而马背上的百战亦是极不好受。原本他的马术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之前被此驹撞过和带有几处新伤,百战只能死死地抱住马脖子不松手,任凭它如何跳跃蹦跶,就是不松手。
莫哈的坐骑和其他族人一样,可都是没有什么马鞍、马镫的,只有马缰。力弱之人,纵使骑术更高明也很难在马背上驯服此等神驹。百战误打误撞,倒是成了这神驹的克星。
巨力贯注之下的双臂犹如一个不断缩小的铁箍,紧紧地恰在烈马的脖子上。渐渐的,百战也不知道此时离那战场有多远了,只感到周围倒退的景物迅速似乎渐渐减缓了下来。以前跟华勇学习驯马之术的百战,心忖:该不会是这神驹已经累了,被我驯服了吧?
不错,此驹见久甩不掉自己背上的骑士,加之呼吸愈来愈困难,正是渐渐屈服在百战的蛮力之下。
百战借着逐渐缓慢下来的马速,悄悄地调顺自己的呼吸,勉强恢复一点体力。不过手上却依然坚如磐石地紧靠在烈马的脖颈处。
又跑了大约二三里里,宝马大概是完全屈服了,停下了脚步,背着百战在一处小溪边上啃食嫩草,饮马溪边。
“哈哈,怎么样,这下服软了吧?哈哈——”观胯下之驹竟然被自己乱撞之下驯服,百战不由一扫疲惫,轻轻地拍打抚摸着神驹脖颈处的鬃毛,大笑道。
啼啼啼——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正在清理战场的华曦等人抬头一望,只见夕阳西斜下,一个人马合一的黑影正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片刻之间,黑影已经奔到自己前方,众人仔细端详之下,赫然便是百战和那匹神驹。
宝马配英雄,身材高大的百战乘坐在那烈马之上,丝毫不显得累赘沉重。观那神驹步履迈动间,似乎背上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的百战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不适和艰难的感觉,确属般配!
在众人一致叫好声中,华曦将此驹赐给了百战。谢过族长的恩赐后,百战在众人的鼓噪、起哄声中给此驹起了一个威震八荒**的威名——“血红”。(额,本来想叫来福或者旺财,后来还是觉得借用下血大的威名好了。)
战场上尸骸的清理工作,华曦让族人挖起几个大深坑埋了。然后,把缴获的马匹,刀剑等战利品收集整理后,立即出发了。
百战、华丰、华勇站在一处山丘上,望着坡下凄凉、血腥的战场。
尸骸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方圆三里地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残破的旗帜和武器丢弃的到处都是,有的还插在死去勇士的尸体上。间杂有一些野花在风中摇曳,伴随着山丘上摇晃的小树,呼呼的山风,好象大自然也在为这些死去的灵魂哀叹、惋惜!
良久,当满目疮痍的战场逐渐回复荒凉,只留下遍野血迹、断棒残矛的时候,华丰在二人背后喊道:“勇,战,走吧!没有什么好看的,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死去!”
百战收回了目光,策马追了上去。随即,华勇也拨转了马首,追了上来。
纪通氏族部队的大帐内——
纪通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但实际年龄已经是六十有六的花甲之龄了。他满脸的茂密得有如针扎的钢须,一双犀利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体与年轻人相比丝毫不显得老弱,依然雄风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