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逸登时不能再起身一点,心下大惊,“这三丰道长,内功竟是如此深湛。”
张三丰这一按之下,燕逸身上刚才掖好的长袍,登时现出了被头陀砍出的大口子,里边的天蚕金丝缕露了出来,肩头现出了隐隐的黄光。
张三丰突然双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燕逸肩头的黄光,“公子这天蚕金丝缕何处而来?”向燕逸问道。
燕逸也大感惊奇,看着张三丰问道。“道长也识得这天蚕金丝缕?若不是这件衣物,晚辈早已命丧那头陀刀下。”顿了一顿,接着说“这便是龙藏寺的方丈,忘世大师赠与我的。大师高义,对晚辈实有救命之恩啊。”说着,满眼都是对忘世的崇敬之情。
“噢,忘世,哈哈,好,很好,他竟舍得将此宝物赠与公子,公子当真是福缘不浅啊,哈哈哈。”张三丰听闻燕逸说完,哈哈大笑。
“道长认得忘世大师吗?”燕逸问到。
张三丰哈哈一笑,摇头不语。
燕逸突然想起了大悲菩萨的二十八字诗句,当即背了出来,金驭江山五千载,褐兰赤墨天子外;
五子聚首遮天下,半世半情归去来。
随即问道,“道长可知此诗何意吗?能否给晚辈讲解。”
未等燕逸念罢,张三丰身躯一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燕逸,自言自语道“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燕逸疑惑地看着张三丰,问道“道长知道此诗?却是什么意思,可否为晚辈解答?”
张三丰双眼依旧注视着燕逸,目光从上至下又把燕逸周身打量了一番,轻轻摇了摇头,也不顾燕逸的问话,兀自又自言自语道,“好少年,好少年啊,可惜。。。。。。可惜。。。。。。”
“道长,道长,此诗究竟何意?”燕逸见张三丰并不去答他问话,伸出手来摇了摇张三丰盘着腿的膝盖。
张三丰微一愣神,呵呵一笑,“贫道也不知晓啊,”
“也罢。但求道长指点方向,我要去寻沈瑶。”燕逸见张三丰仍是不答,也就不去再问,转而打听自己最关心的沈瑶来。
张三丰略一沉吟,答道“好吧,我就告诉你沈瑶现在何处。”说罢伸手一指西方,接着道“沈姑娘就在真定府的西方,距此处二百余里。”
燕逸听闻,心下暗想,“由真定府往西去二百里,可就到了太行山下,不到两日,怎会走出这么远的距离来。”但是此时燕逸已经对张三丰的道行之深甚是钦佩,也就不再多问,单手撑地站起,深做一鞠“多谢道长指点,晚辈这就去寻沈瑶。”
“公子且慢。”张三丰在燕逸身后喊道。
“道长还有何事?”燕逸停步转回身来看着张三丰。
张三丰不慌不忙,从宽大的沾满油污的道袍内抽出一把剑来,向前一递,“公子,此去西方二百余里,便已经进入了深山,路途甚是艰险,你空手而去恐怕不妥啊。贫道这里有柄锈剑,想赠与公子做防身之用,你且收下吧。”说完笑呵呵地看着燕逸。
燕逸心想,“道长说的也对,我身上也没有携带防身器具,头陀这弯刀本就是异域之物又涂满了剧毒沙虫蓝,我自是不便再拿了。不如就领了道长好意”,走上两步,说道“晚辈谢过道长”,伸手接过了张三丰递出的宝剑。
燕逸右手持剑,但见此剑足有五尺来长,分量也较普通宝剑略重,心下甚敢意外。再抬至眼前细细观看,只见此剑通身黯淡无光,上边缀满了点点锈迹,看上去也并不锋利,剑柄毫不装饰,和剑身材质一般无二。心下暗想,“这道长的宝剑可当真奇了,反正我现在也是空手无物,就且用它吧。”
燕逸观察锈剑的同时,张三丰又伸手从道袍内掏出了一个瓷瓶,向前一递,“老道平日里喜欢钻研医道,练了些这丹药,名叫紫薇太极丹,你也一并拿去吧,治伤解毒略有功效。”
燕逸伸手接过,揣入怀中,双手一抱拳“感谢道长恩惠,赠剑之情,来日再报,后会有期。”言罢转身,直向真定府西门走去。
“呵呵,好,好,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啊。。。。。。”张三丰轻捋须髯,又像是向燕逸道别,又像是自言自语。
燕逸告别了张三丰,在城西随便买了件新袍子,拿在手里站定,向家中的方向看了看,心下想到,“也不知侯三儿帮我到家中送信了没有,但愿母亲不要惦念。不找到沈瑶,我是绝不回去了。”
燕逸把心一横,大袍一挥,披在身上,把锈剑斜插在背后。一昂首,大踏步地出了真定西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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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封书信
待得燕逸出了真定西城门,太阳已经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