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半睁着眼睛,自从他大孙走后他颇有一种吃不好睡不好的情况,尤其是现在这般,陕西道被大军围困,那个混账小子还以身犯险,想要吸引叛匪毕其功于一役,更是让老朱夜不能寐,整日里状态极差。
现如今大部分的事务都是朱标在处理,他也是放心的。
“此次这河南道安排完了,怕是上一次科考取上来的也被安排的七七八八了吧,还有那些观政的应该也被安排了实缺。既然如此朝中缺人,那些没有考中举人的也可以看着安排一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是不是举人的也无妨,终归都是些读书人,安排个县令之类的也是能的。想当初国朝刚立的时候也是这般,不也都过来了?”
“哦对了,这军转吏也过了这么久了,想来地方经过这个动乱那些个县丞、县薄、典吏之类的差事应当也是确的吧,军中这两年退下来的将校也少了,不若就从那些个做的好的村正中选一些,也算给他们一个晋升的途径,在选些新退下来的补进去。”
“是。。。。。。。。。”
朱标应了下来,这一次陕西道的确是变动颇大,许多地方可谓是重新洗牌了,需要的官员太多,牵一发动全身,如此说来将军中的将领转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的确不可全用心学的弟子,若是朝堂上全是如此泾渭分明怕是会出最为忌惮的党争了。。。。。。。。
至于那些县丞之类的,正经走科举路子的学子看不上,但是对于那些只是军中小旗的军官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去处。
这两年朝廷的军队不再扩张,也建立了军户制度,那些需要退役安置的老兵越发的少了,如此安排也是合理。
说完了事情,大殿之中陷入了沉寂,没了朱雄英这个活宝,老朱和朱标之间除了正事话少的可怜。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的喧哗之声。
“陕西道已定!”
“朝廷大捷!”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言语间全是喜悦。
朱标听到叫嚷声当即往外走了几步,认真分辨了下方向,便朝着那边望去,只见小喜子气喘吁吁的带着满脸喜色声音都有些喊哑了的年轻士兵跑了过来。
“太。。。。。。。。。太子。。。。。。。。。殿。。。。。。。。殿下!陕西。。。。。。。。。陕西道定了。。。。。。。。。。”
“朝廷。。。。。。。。。朝廷大胜!”
朱标面色平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大殿之内,只是其在长袍中的手掌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老朱见到两人进来,在看看那传信的士兵满脸通红,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来人上茶,润润喉。”
那将士是第一次进大殿,也是第一次距离皇上如此之近,跪在地上一时愣了神,直到小太监将茶杯递到其身前,也是实诚直接接过来,一仰头就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拿衣袖擦了擦嘴道:“多谢陛下!比爱心啊陕西道的叛乱已经平定,皇太孙亲自领兵征战,厮杀了数个时辰,从南头一路冲杀到了北城门,杀得叛匪仓惶逃窜,如今陕西道尊称为万人敌,以一己之力平定了陕西道的叛乱!”
万人敌?
那岂不是跟常十万有的一拼?
老朱挑了挑眉头,但是在臣子面前,老朱的威严一向是足够的。
而且他也是知道,什么万人敌那都是夸赞,整个陕西道的叛匪才一共多少?
怕是下面的人为了讨好朱雄英和他自己,故意将名头夸大这样才好吹捧不是。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老朱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朱雄英的名头越是响亮,他这个做爷爷的当然也就越开心了。
“成了,你传信有功,回去休息吧。小喜子看赏!”老朱一挥手就让传令的小兵下去了。
一旁的朱标听到陕西道平定的消息先是激动,随后却是又皱紧了眉头:“如今陕西道已经平定,但是早早将叛匪打退,甚至各方除了张玉的京军以外都已经退兵了,为何还是没有捷报传来?莫非还有什么变数不成?”
老朱直起身了身子,将玉如意放到一旁,顺手拿起一旁的紫砂壶美滋滋的嘬了一口:“还能有什么变数?大军压境却评不了乱,不是领军人能力有问题,那便是那个地方有问题。这些个日子咱也是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了,不过不用急那小子歪主意多得是,静观其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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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们的先祖从宋代定居于此,历经几百年,吾等终于有了如今的成就!这多亏了我们彼此的努力啊!”
开封城外,一个偌大的庄园之内,无数的宅邸坐落其中,其中最大的一个建筑是圆顶的清真教堂,这座庄园的规模之大已经赶上了小型的城镇了。
而清真教堂前,一众头戴蓝帽子,身着锦衣玉带,在一众身穿布衣的奴仆伺候之下,看着远方已经隐约绿意的田野。
为首的男子一双眼睛泛着蓝色,鼻梁高挑,虽然皮肤是黄色的但是却是有一种西方人的面孔,虽然一身的儒装但是丝毫感觉不到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看着远处的田野跟着身边人交谈,便能够听得出其自傲的神色,尤其是在其指挥身边的奴仆之时,其高傲的姿态更是显露无疑。
“我等再次必然能够将上帝的旨意传播的更远,吾等乃是上帝选民自然是会有上帝的庇护。。。。。。。。。。。。”
身边的几个同龄人附和着,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意,虽然是初春天气有些畏寒,但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如此美景不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几个年轻人一拍即合,便来自己的佃户附近看一看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