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女许萍脸上绽着微笑,身形飘飘地打了一个旋转,手舞足蹈地婆裟起来。
“妈,莫非是心急得发了疯么?”一个不祥的念头,倏地在史莒脑中兴起,他不由惊得手足无助地连声轻唤道:“妈!妈!妈妈……”
爱子惶急的呼声,像春雷。样,击在彩虹女许萍心弦之上,“当!”的一声,惊醒了她美妙的幻觉。
一震,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无限依恋的,无限惆怅的直着目光,苦笑道:“孩子,什么事?”
史莒长吁了一口气道。‘妈,你真把孩儿吓坏了!“彩虹女许萍一怔,道:”我怎样了?“
史宫遂这样那样,把彩虹女许萍刚才失魂落魄的情形说了一遍。
彩虹女许萍轻轻地叹息一声,仰面望着一块飘过头顶的白云默默无言。
史莒一旁静候了半天仍不见乃母说话,忍不住又唤了声:“妈!”道:“我们何去何从,妈有了定见没有?”
彩虹女许萍收回茫然的目光,陡的双目精光猛盛,一昂螓首,道:“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我们得冒冒险了!”
史莒道:“妈可是对寻找刀鞘之事有了成算?”
彩虹女许萍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得冒险找一个相助之人。”
史莒剑盾一蹙,道:“信不过的人,我们何必找他?”
彩虹女许萍道:“此人如果肯帮忙,不仅我们报仇之事可得许多便利,面且也可有个暂时避难容身之地,如果不肯帮忙,我们去找他,便有送羊入虎口之险。”
史莒一愣道:“他到底可不可以信赖呢?”
彩虹女许萍耸肩一笑,道:“现在我也说不上来,除非见了面……”接着,长长一叹,道:“说来此人,与你爸交情之厚,可说如手如足,是你爸当年领导南七省好汉的得力助手,妈与你爸结合时,他是你爸好朋友中唯一在场之人。”
史莒笑道:“爸的手足兄弟,妈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唉,妈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
彩虹女许萍摇头道:“不是妈胆小,而是此人自你爸被害之后,即一直归北剑程中和领导,且深受器重,妈不知道他还念不念你爸的故旧之情。”
史莒轻声一叹道:“人在人情在,这实在也很难说。”
彩虹女许萍道:“话虽是这样说,如果此人肯帮我们的忙,我们报仇的希望就大大的增加了。”
史莒道:“孩儿宁可自力更生。”
彩虹女许萍秀眉一皱道:“自力更生,不是说不要朋友,所谓:”得道多助‘,’得人者昌‘,便是对’独夫思想‘的警语,何况,此人见识多广,交游遍天下,有他相助,找回你爸那只失落了的刀鞘,也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史莒年纪虽然不大,由于在”梵净山庄“接触甚广,胸襟开阔,深知”牡丹虽好,尚须缘叶挟持“之理,微一沉吟,便道:”妈说的是,但不知妈说的这人是谁?“
彩虹女许萍道:“此人去年还到‘梵净山庄’去过,他就是铁胆金钩闻一凡。”
史莒一震,道:“是他?北剑程中和手下四大金刚之一?”
彩虹女许萍正色道:“不错,就是他,带领川湘云贵一干武林朋友的铁胆金钩闻一凡!”
史莒剑眉一扬,道:“好,这个险值得一冒!”
彩虹女许萍毅然道:“就这样办!”
母子二人心意一决,遂举步如飞,取道沪溪,直向衡山之阳的闻庄奔去。
当他们到得沙溪之时,暗中已经有人蹑上了他们。
北剑程中和“英雄令”所到之处江湖震动,何况在三湘铁胆金钩闻一凡眼皮底下,哪有他们母子潜踪遁形之可能。
但,沿途都无人惊动他们母子,只随时把他们母子的行踪报了上去。
西令罗骥跟踪而来,也已经一步一步接近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