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方很久都没有接话,“以前家里有人飞机失事,我便没再坐过了。”
杨嘉木看着他的侧脸,高高低低的就像上帝细心的杰作一般,但此刻他的眼睛好像凝满了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这很深刻的从他眼底刺到杨嘉木的心里,而杨嘉木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不舒服极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道歉。”
从海淀区到西城区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杨嘉木下车的时候许南方也下了车。
“老师,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吧。”
许南方说这句话的时候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昏黄的光在他脸上倒印出一个光圈,杨嘉木突然觉得这光就像他与身俱来的一般。
就那一秒,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了。
“那麻烦老师了。”
胡同里面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年久失修的路高高低低,杨嘉木没注意一脚踩空,许南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小心。”
手臂传来的温度好像瞬间传遍全身,“谢谢。”
“路灯怎么这么暗。”
杨嘉木稳住身继续向前走,“我记得小时候这路灯还挺亮的。”
“好,我家到了。”
许南方目光越过杨嘉木向里面看去,“就住这里吗?”
杨嘉木点头,“对,跟老师你家不能比。”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杨嘉木轻笑,“开个玩笑。”
“那进去吧。”
“老师路上小心。”
到家的时候发现母亲还为自己留着灯,“妈,还没睡。”
“你姥姥说你去朋友家,我不放心就留着门。”
“就去朋友家吃了个饭,他还送我回来。”
“男的女的。”杨兰一副发问的模样。
杨嘉木低着头,“男的……”
“男的晚上还出去,算了,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了。”
“妈……”
杨兰说完就站起身,“去洗个澡睡觉,别整天握着手机。”
“知道了。”
杨嘉木本来想询问家里招贼的事情,但是看她并没有想让自己知道的意思便没再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多说也没有意义,回杭州重新找一份好点的兼职吧——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很平淡无奇,临走前一晚杨兰将杨嘉木叫到自己房间。
杨兰的房间几乎跟杨嘉木如出一辙,整个房间除了多了一台上个世纪末就在的土黄色缝纫机就只剩下*柜子跟一张桌子。
杨嘉木在*上坐下,“妈。”
从当年的事情之后,杨嘉木对自己的母亲就一直带着一种愧疚,不敢面对她,也害怕面对她。
可是她又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人,是自己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