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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到这里吧，我想我得走了。”安吉拉不等这些大学生再说话，将吉他递给了原来的主人——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后，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还沉浸在刚才那美妙歌声中的大学生们显然还想挽留，不过相互看看之后，谁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一个女孩鼓起勇气道：“安吉拉，能……和我们一切拍张照吗？”

但女孩微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是私人出来旅行的，不想留下任何图象资料，所以只能和你们说对不起了。”

虽然很失望，青年们却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不奇怪，毕竟安吉拉现在是美国人，再说欧美明星在现在在的中国国内的知名度相对不算高，也就是那些沿海地带信息发达的青年们最为关注，而且因为刚刚开放电影市场不过三年，她的天才名头还不为这些中国青年所知，出名的也只是音乐而已，如果换成是哪个港台明星在这里，那就不会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不过，即使这样，蒲观水还是提醒女孩，这些大学生可能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如果透露给了媒体，那就不太好办了，这里可不是美国。

“别担心，我们明天就回上海，后天就坐飞机离开，不会有事发生的。”安吉拉并不在意，先不说那些大学生们会不会真的透露给媒体，目前的中国，无论报纸还是电视都还在改革之中，报道的娱乐新闻多数转自香港等地，就算他们知道，再一查证再派出记者，她们早就离开了，反正她也没留下什么图象资料。

不过，安吉拉并不知道，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有好事的游客用相机将她唱歌的镜头拍摄了下来，10年后这些照片都变得异常的珍贵。

而此时，一行人在游客的窃窃私语中离开了苏堤，保险起见，蒲观水让司机开车先到其他地方转上一圈再回宾馆，依然满腹心事的安吉拉默认的他的做法。

“你那首中文歌真的很好听。”坐上车后，一直没开口的娜塔莉忽然这样说道。

“还好吧。可惜只有吉他。如果加上中国乐器混音地话。效果会更好。”安吉拉不置可否地淡淡回答了一句。

“中国地神话传说里。有很多这样地动物爱上人类地故事吗？”娜塔莉又问。

女孩不由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对方笑了笑指着蒲观水：“瑞恩为我翻译地。不过他总是把四个汉字地成语翻译得很长很长。比如你为我翻译过地‘海誓山盟’。他一定要用‘男女相爱时立下地誓言。爱情要像山和海一样永恒不变’来形容。而不像你直接告诉我。这就是‘无悔地爱’或者‘爱地誓约’！”

安吉拉扑哧笑了出来。这无意地发自内心地笑容让她看起来犹如阳光般灿烂。似乎已经扫去了心中地阴霾。但这笑容只持续了十多秒。女孩再次收了起来。轻叹了口气后翠绿地眼睛认真地看向了娜塔莉。

但娜塔莉随即转过头去看车窗外地景色。这一次却换她不敢和安吉拉对视了。

“这样地神话其实有很多。但是并不局限于动物和人类。”安吉拉轻轻地说道。“还有很多。仙女和凡人。又或者女幽灵和男人。你看。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古代中国地男权主义是多么地强大！”

这略带俏皮的话让娜塔莉忍不住轻笑了声，用余光看了看安吉拉，正要问什么，女孩已经继续说了起来：“但让我触动的，却不是这个……”

《白狐》是新世纪10年代末的时候，在中国网络上风靡一时的歌曲，有人曾说这是在那个充满着浮躁年代里最好的中国风歌曲，安吉拉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正确，但不可否认这首歌的确非常动听，哀婉而深情，比某些同时期的歌曲高出不止一筹，她只所以会唱这首歌曲，却是因为——

“还记得在游览沉香阁时候，我跟你解释过的，在宗教上东方人和西方人对于死后的不同态度吗？”安吉拉轻轻问道。

“你是说……轮回？”

“我总是在想，如果一个人不断轮回不断忘却，应该是件很幸运的事，因为每一次轮回都是一次新生，他不会再有前世的羁绊与记忆……可是，对于那个长生不死却一直爱着他的女孩来说，却是那样的不公平！她爱着的那个人，却始终记不得她……”女孩的语气很平静，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无奈。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她顿了顿，忽然又说道。

“很久以前的中国南方，有一对郎才女貌的爱人，他们是那样的爱着对方，仿佛什么也分不开，两人甚至对彼此许下诺言‘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你好，桑上的喉咙干涩，她听见自己低低但是热烈的声音：我认识你的

记得我吗？……后来，桑上、宇、洁、兰他们都毕业没多久，宇和洁就结婚了，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将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刹那，她听到自己和风在奈何桥上郑重地说：坚决不喝孟婆汤……宇的眼睛突然变亮，他紧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随后眼神涣散，喉咙里挤出模糊的一句话。只有桑上知道，他说的是：错过了一时，我错过了一世……”

整个车厢里只有安吉拉那轻柔的语气在回响，虽然是用英语在讲这个故事，虽然娓娓道来从容而平静，但总有那么一丝落寞纠缠于其中。

这个故事女孩本来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可此时此刻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自动从脑海里涌了出来，将这个故事补充完整，就如同昨天晚上一样。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有娜塔莉在身边，就能感到自己依然存在着，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所以她才脱口而出，要娜塔莉做她的女朋友。

讲述终于结束了，车厢里陷入了沉闷，两个保镖无论听懂没听懂都闭口不言，而娜塔莉虽然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因为故事太长已经没兴趣听了，但注意着她的安吉拉却知道她一直竖着耳朵听完了的，可她也没在说什么，似乎只是讲了个故事。

之后，虽然又游览了杭州的几个景区，不过两个女孩似乎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安吉拉通常在解说的时候说着说就不知所云了，而娜塔莉总是经常性的回过神来问：啊，什么？所以，一行人最后早早的回了宾馆休息。

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漫天通红的火烧云让天空美不胜收，看似欣赏着的娜塔莉却不时往里屋瞟去，安吉拉躺靠在长沙发上和家里通着电话。

轻叹口气，女孩再次看向天边的火烧云，自己的心似乎也像着通红的云层一样燃烧着，想要熄灭却总有火星四溅。

她想告诉她，她一直在轮回中等候她，是吗？她想告诉她，她不想错过她，是吗？娜塔莉苦笑了起来，安吉拉什么时候开始迷信起神秘学来了？或者她因为昨天的事，开始有了妄想症，以为自己真的没喝那个什么孟婆汤吗？

要是我听懂了昨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就好了，女孩懊恼的想着。

“Nat，我们去餐厅吃晚餐吧。”安吉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已经结束了和家里的通话，站在她身后，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好的。”娜塔莉点点头依旧避开了女孩的视线，安吉拉随即抓住了她的手拉着一起往外走去，她象征性的挣下挣，也就仍凭女孩拉着了。

我不是同性恋，而且安吉拉不对劲，就这样。整整一晚上，娜塔莉都在心不断对自己这样说道，偏偏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软弱无力。

“晚安，Nat。”关上灯后，安吉拉躺到自己的床上侧着身体看着娜塔莉低声问候了句。

“晚安，安吉。”娜塔莉同样低声回应，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还锁在自己身上，这让女孩的心突然有些难受，她终于抬起头，对上了安吉拉的眼睛。

即使是在黑暗中，女孩的眼睛依然明亮，给人一种在透支的燃烧着什么的错觉，让娜塔莉觉得自己的心里的火苗也跟着窜了起来，将曾经的一切都照得透亮，纤细毕露！

“晚安。”安吉拉再次低声说了一句，终于翻过了身体。而娜塔莉依然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之后，她忽然坐了起来下床向她走去。

好吧，你赢了，安吉。当娜塔莉躺到安吉拉身边，从背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