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痕远喝了口啤酒,淡笑不语。舒杳然确实很普通,只不过感觉这东西总是玄之又玄,哪里能说清的。
“不过,她的身世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顾淮辰望向他,语气颇显意味深长。
知道他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这么说,纪痕远淡淡一笑。
“父亲是司令部的政委,这军职可不低。”从资料上来看,舒政委虽以严厉刻板著称,却极好面子,就凭他现在这营长身份,想让其同意恐是有些难度。
“抉择权还是在舒杳然身上。”纪痕远的唇边有着抹闲淡的弧度,一切都摊开来讲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与她的关系正在改善,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
舒杳然的脑回路实在是太异于常人,要是对死了牛角尖受苦的还得是他。
“你们认识多久了?”因为当兵的原因,纪痕远对人处事惯来便是冷静沉着,逐一分析利弊三思而后行,已经成为他的本性,像这种无迹可寻的随心为营……不像是他的做风。
“不长,”他勾唇轻笑,眸底熠熠如星辰,“不过几年而已。”
怪不得……顾淮辰了然,他就知道他不适合一见钟情。
“怎么认识的?”
“你知道。”
嗯?顾淮辰凝神想了想,脑中骤然闪过一道灵光,“是她!”
嘀嘀嘀——
就在这时,茶几上放着的手机嗡嗡震鸣着,纪痕远倾身拿起,却发觉是早躲进房中的杳然打来的,视线不自觉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他难免好笑,这姑娘又打什么鬼主意儿了。
“纪痕远纪痕远纪痕远!”刚一接通,她激动焦躁的声音立刻传入耳内,他甚至能感觉到某人已经开始抓狂的跳脚了。
“嗯,是我。”
“你那朋友今晚是打算住在这儿?!”
纪痕远看了顾淮辰一眼,现在已近深夜,部队自然是回不去了,“嗯。”
“你你你……”杳然深吸一口气,想吼又拼命忍住,“我告诉你啊,今晚不是你睡沙发就是你朋友睡沙发,休想我把床让出来!”
杳然的担忧是有理由的,就凭着纪痕远那忽悠来忽悠去的性格,将她哐让出房间自觉去睡沙发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纪痕远挑眉,新起的念头也不过眨眼,“那张床自然是你的。”他顿了顿,在听见听筒那边传来的满意哼声,这才忍笑道:“不过今晚会多加一个人,就不知道它支不支撑得住了。”
“拜托!我挑的床怎么可能会差,别说是两个人,就是三个……不对,谁说给你睡了!”啊呸,应该是‘谁要和他一起睡!’
“你迫不及待了。”他可没说多加的那个人是谁。
低沉的笑意缓缓送到她那边,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人犹带戏谑的神色,她额角忍不住一抽,通话被狠狠摁止。
接着没过几秒,紧闭的卧室门被用力拉开,她探出脑袋气壮一声吼,“迫不及待你妹!”
继而又是嘭的一声,房门被再次关上,余震犹在震天响。
她或许该改变战略了!
杳然紧紧攥着拳头,一脑门青筋直爆,她应该由十二小时不停歇吵闹改成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吵闹才对,让他一刻也不得清闲!
“我还是很好奇,”顾淮辰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慢慢续道:“她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你的。”
纪痕远笑了,舒杳然哪里吸引到他?这或许是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这个秘密,他很愿意继续维持下去。
很可惜,当晚的纪痕远并没机会睡到沙发,突然下达的紧急命令让他
立刻回到了空特大队,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顾淮辰。
与顾淮辰在训练场分开,纪痕远独自一人来到127团团长办公室,团长陈一年是个爽朗的北方人,一见他也没废话,直接将资料夹递给他,“再过一个月,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