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余迅速回道:“只剩下三分之一,不过新的救灾物资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到。”
这个答案让纪老司令很满意,不自禁扯开抹笑容来,“很好,只有物资够充足,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老人家站起身,走到钱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继续努力。”
“是!”
***
杳然盘膝坐在低矮的洞穴中,正前方的一堆柴火正烧的噼啪作响。
明亮又炽烈的火光印在她的小脸上,却只遭到面无表情的对待。
现已近深夜,可她却毫无一点睡意,落在火堆中央的视线却飘忽空荡,似乎思绪已经游离。
山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走,恐怕明天还得花费一天时间才能到达山顶,就是不知道……救援队的营地驻扎在什么地方,离山顶又有多远……
“真想一到M市就能看到你。”她小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的在地上乱画着,却全是纪痕远的名字。
要说这男人平日里不是很厉害的嘛,就是在她被困舒家时,也没费什么力的就把她带了出来,现在怎么跳个伞……就栽了呢?!
说到舒家……自从舒杳宁自杀后,就似乎真的断了最后一丝联系。
他们消失匿迹,而她也没有去主动查探他们的消息,就好像双方都互无干系,是陌生人一样。
其实这样的漠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有些伤害早已造成,也早已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舒家和她,隔了数年的重重深壑,他们没打算去化解,而她……也不需要他们的化解了。
更何况,舒杳宁的事并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舒父与舒杳安也不过是被开除军籍,终生剥夺政治权利罢了。
要是判得再严重些,那就是坐牢。
因果循环,他们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当年的惨剧杳然无法置身事外,可是保卫部的人一直没有找来门来,终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纪痕远罢了。
这是他第二次去动用曾经不屑动用的权力,可是每一回……他想要保护的人都是她。
这个男人啊,看上去好像是只会坏心眼的耍嘴皮子惹她生气,可一旦她有什么麻烦,他立刻就会出面替她解决。
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舍不得看她难过。
一再的包容体谅她所受到的委屈,在她最需要温暖和陪伴的时候,耐心的安慰她、守护着她。而那些默默为她做的事,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从来都不会去提及。
其实纪痕远是一个很寡言冷峻的人,可在她的面前,他却永远都是微笑着的,从不甩她脸色,更甚至……从没生过她的气。
杳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有些任性的人,小脾气也多的不得了,很多时候她胡搅蛮缠故意找他的茬,他虽然能说的她哑口无言毫无反击的余地,却依旧愿意照着她的想法做事,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应该放下对舒杳宁的恨呢?
因为如果没有他,她也不可能会有机会认识纪痕远。
并且……拥有这个男人。
柴火噼啪轻响着,杳然慢慢将头搁在臂间,却蓦然听见树木深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她蓦然警惕,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把,以作防身。
虽然在山脚下就有部队驻扎,可现在她一个人孤身处于深山中,还是得有高强度的警戒心。
寂静的深山夜下,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直到最后那根挡路的树枝被拨开后,来人的面容也清晰的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是个女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人显然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