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本宫咂咂嘴,心里正纳闷,那边西太后悲痛完了,低头拭泪的时候刚好就发现了本宫。
“你怎么会在这?”西太后眸光一敛,脸上顷刻间有了往日的风采,嚣张跋扈的瞪着本宫一声厉吼。
哎呀呀,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本宫又犯了大忌讳了。
“臣妾——”本宫的目光四下漂移,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怯怯的指了指皇帝陛下伟岸的背影,“皇上——”
西太后见状,蹭的一下就火了,凄声嚷道,“皇上——”
“她是随儿臣一起来的。”为了跟他娘置气,皇帝陛下倒是阴错阳差的替本宫解了围,转身走过来冷冷的扫了本宫一眼,“既然母后身体无碍,这病你也不用探了。”
说着,率先一步甩袖就往外走。
本宫原也不是来探病的,他说要走那便走呗,不过西太后方才因为见着本宫太激动所以回光返照了,本宫不无担忧的回头看她一眼,生怕她这一口气吊完回头就歇菜了。
“皇上!”见着皇帝陛下要走,西太后也顾不得本宫,慌忙扶着床柱就要下地来追。
皇帝陛下先一步跨出门去,西太后身子虚,一下地后脚就跌在了地上。
满院子的奴才战战兢兢的伏在那,皇帝陛下看了他们心烦,怒道,“还不进去服侍太后?太后娘娘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就全部等着陪葬吧。”
奴才们一哆嗦,忙不迭点头,前赴后继的就往屋里钻,彼时西太后已经追到门口了,却硬生生的被他们拽住,再难挪动一步。
本宫回头看一眼她扒在门框气绝惨绝的样子,终还是有些不忍的止了步子。
“皇上!”本宫道。
可能是怕自己会因为他妈的惨相动容,皇帝陛下虽然止了步子,却执意不肯回头。
本宫上前一步,在他面前站定,商量道,“让本宫留下来劝劝太后娘娘吧。”
皇帝陛下怔愣片刻,忽而讽刺一笑,“你?”
好吧,其实本宫确实是没有那副好心肠。
本宫调整心态,淡淡的吐出一口气,“本宫就只与太后说两句话,皇上若是不放心,留个人下来看着也成。”
皇帝陛下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本宫好一会儿,见着本宫这眼神确实没掺假,终于冷哼一声,自己转身走了。
目送他离开,本宫松一口气,提了裙子又折回去,彼时西太后也已经被一众奴才强行扶回了屋里,正神色空茫的坐在床头发呆。
见着本宫去而复返,她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迅速,眼中顿时添了一抹狠色,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又回来做什么?”
那神情,自是恨不能撕了本宫。
“唉!”本宫叹一口气,示意横在中间谨防意外事故的宫女散开,然后径自走过去,在她眼前坐了,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太后娘娘说两句话。”
“你这个贱人,你不用得意,哀家不知道你用什么谎话诓了皇上,可只要有哀家一日,便容不得你放肆。”西太后咬牙切齿,跟本宫想说的话联系起来,是明显的词不达意。
本宫无奈的摇摇头,心平气和的呼出一口气,“付安阳的五千轻骑现在就在宫外,漠北那三十万大军也在火速赶往帝都的路上,这些太后应该都还不知道吧?”
“什——什么?”因为话是本宫说的,西太后将信将疑,瞳孔中却掩不住那份慌乱可恐惧,至少是信了一半了,“你——你——你是说——”
“漠北反了。”本宫沉痛点头,“臣妾不知道皇上是为什么事惹恼了太后,可太后却是皇上的亲娘。”
西太后那整个人都痴了,本宫虽然准备了一肚子的大道理,可想来再说下去也没人听了,便整了整裙子起身出来。
皇帝陛下人早没了影,这两天小路子顶了素儿在本宫身边的差事,正尽职尽责的在院里等着本宫。
见着本宫出来,他忙含笑迎上前来,“娘娘,皇上已经先回御书房了,奴才这就着人给您备轿。”
“不用了!”本宫笑笑,“今儿个太阳不错,路公公若是不嫌冷,就陪本宫走回去如何?”
“娘娘说哪里话,奴才自当听娘娘的吩咐便是了。”应该是事先得了皇帝陛下的指示,小路子对本宫还挺客气,“奴才命人备下轿子在后头跟着,娘娘什么时候累了就知会一声。”
遇上个懂事儿的就是好,明知道本宫和皇帝陛下是各怀鬼胎,还能跟着把戏份做足。
“嗯!”本宫满意点头,两人正说话间院外却是步履匆匆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太医院的院使杜太医。
因为得了皇帝陛下的急召,杜太医背着他的小诊箱跑得急了些,都跑到院子当中了才发现本宫,慌忙抹了把汗就要跪地请安,“微臣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