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的是什么毒?”
“其实他是中了蛊。”
“啊?蛊毒?”湛无拘忍不住皱眉,“看样子他们都是普通的村民,还会与人结多大的仇怨,怎么会被人暗施了这么阴毒的方法呢。”
“我会解的蛊毒也不多,还好这种是很好解的,毒性并不是太厉害。而且听刚才的那位大夫说,附近有好几个人都得了这种病,如果说都被人下盅的话,那么施盅者所受到的损伤是非常非常大的。所以我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等他好一点我们再去仔细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下蛊的人找出来。”
“嗯,你还没说呢,你是跟谁学习的巫医之法?”
“我娘教的。”苹儿一派轻松地回答。
“你娘?你娘是苗女?”湛无拘追问。苗疆之地异常凶险,对中原的高手来说都是有去无回之地,瘴气、毒虫、蛊毒防不胜防,任何一样都是致命的,所以最擅长用毒的苗女自是神秘莫测了。而且苗女也只是驻守在苗疆地区,并不曾大举出现在中原,所以对大部分人来说,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到过罢了。
湛无拘也只是听师父说过,二十几年前,苗疆五仙教的一位圣女曾经在江湖上昙花一现过。她身着苗族服饰,武功招式诡异非常,而且擅使毒,她下毒的时候一瞬间便可取数十人性命。但她也没滥杀无辜,在将五仙教的叛徒和假借五仙教之名大肆滥杀的一个门派全数清理掉之后,便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了。因为她从未在众人面前笑过,所以人送外号“寒玉圣女”。
一听到苹儿的娘居然是位苗疆的巫医,湛无拘大感有趣,又直觉地开口:“难道,你娘是寒玉圣女?”
苹儿听到他的话后吓了一跳,“呀?还真的有人知道这个外号啊?我还以为娘是为了镇住哥哥是乱编出来的呢。”
她兴奋地拉住湛无拘的袖子,“湛大哥,我娘在江湖上很有名吗?你说来给我听听。”
“不会吧,你娘的事情你让我说给你听?”
苹儿不满的嘟起了嘴,“爹娘都不说啊,除了说自己多厉害,吓唬吓唬我哥以外,他们都不说的。哥哥买回来的红叶先生的江湖秘传也没有记载呢,所以我一直怀疑他们是吹的。”
“呵,可能是他们也不想你对江湖产生兴趣,怕你闯荡的时候吃亏吧。关于你娘,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你娘在江湖上扬名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只知道她是苗女,使毒的功夫非常厉害,又是苗疆五仙教的圣女,总是面无表情,所以人称寒玉圣女。不过我师父应该会知道一些,有空带你去见我师父。”
“哦,好吧。”苹儿忍不住失望的趴在桌上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他,“你师父很有名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他啊?”
“我师父啊,以前他是丐帮的八袋长老,不过现在已经退出江湖,隐居在大理种花种草呢。”
“丐帮?嘻嘻,我也是小乞丐呢,忙完了我们就去找你师父哈!”
“你啊,扮成小乞丐也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以后不要一个人闯江湖啊,危险。”还是喜欢揉她的头,都快揉上瘾了。
“知道啦,不许再揉我的头啦,弄得人家好像小狗一样!”拍掉他的大手,苹儿没好气的喊。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病患应该是开始呕吐了,只见妇人不停地忙进忙出。苹儿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和湛无拘一起走进内室,给病患诊脉了。
“肚子的肿块已经消下去了,看来是见效了,如果他要呕吐还要让他继续吐,一定要把毒吐干净,然后就可以喂他点稀饭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看到自己第一个治疗的病人能这么快好起来,苹儿心里还真是高兴。
一家人自是千恩万谢,更拿出银子要酬谢她,苹儿谢过了,只是喝了杯清茶便离开了茶摊。问好了方位后,两个人便寻路去找病人得病那天去喝酒的酒馆。据他家人说,他中毒那天像平常一样经营茶摊,一家人吃的东西也一样,就是晚上的时候被朋友叫去一个酒馆喝了点酒,回到家以后就这样了。
所以,或许秘密就在那个小酒馆里……
十五
两人寻着路找到了一个小酒馆,酒馆的位置很偏僻,偌大一片空地只有几间小房子伫立在已经暗下的天色里。里头若隐若现的灯光,更显得小屋的幽远和不寻常。寂静无风的空气中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啼叫,虽然没有风,门口的招牌旗子却在微微晃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苹儿不自觉的拉住湛无拘的袖子,见状,湛无拘伸出手护住她,把她挡在了身后,慢慢走近酒馆。
惨淡的光线下,两人好不容易看清招牌旗上的名字,“包高酒馆……”苹儿低声念着,湛无拘看到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苹儿也感受到他探询的眼光,在他耳边低喃:“包高……在苗语里是‘山顶的寨子’的意思。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嗯。”湛无拘轻握住她的手,刚要迈步进屋,又被苹儿拉住袖子示意他停住。
“和我一起做,可以破降头。”说完,她抬起脚在门槛上轻叩了三下,看到湛无拘也照样做了以后才一起迈步进屋。
“有人吗?”空荡的屋子里只有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油灯就放在门口的桌子上,灯油已快燃尽了,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