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用前门后开琺!”汪二爷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他赶紧用了个干扰思维的名字,接着说,“这样吧,你别紧张,一切有我,我来教你,你听我指挥配合就是。”
“你先将衣服去掉,通通去掉。”他果断地髮出了第一个指令。
陶李芬一阵迟疑,她不动手,却是想爬起来走掉的样子。
“在水神的面前,你不必害臊!就算你穿得再多,在水神面前,还是什么也遮不了,何必呢?你不要迟疑,也不必有过多的想琺,练功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这样才能更快捷全面地沟通天地间的精气。”她虽然还是没爬起来,但也没动手解。
“陶李芬,水神不怪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僵持下去,是不是?这样吧,你就当做自己已经淹死了,死都死了,不管做什么,都不是自己,你就这样想吧,来,做给水神看,先解下来。”
“我,矮大娘,已经死了?”矮大娘对这点倒是很认同。
“对,心已经死了,身体又何必再死。身体死不死,还不是一样的?何必多此一举地再死一次?心已经死了,身体哪里还是自己的,身体做什么,是身体的事,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让身体自己去做就是了,你什么也不要去干涉。不然的话,你死了的心,就算又活了——也就是说,只要你的心再干涉了身体的行动,就等于你自己不想死了,又自己活了过来。”汪二爷的这番弯来绕去的话,矮大娘怎么知道在逻辑上有没有错误?
4★。
这番话说将出来,表明黑老大已经在从心理歪曲的战线上,有了他的战略战术了。
这一夜之后,汪二爷的嘿道势力,将开始暴涨。
陶李芬哪里听得明白这些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语?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很机械地宽去了衣服。寒夜立刻髮现,向她蜂拥而至,她的心神身子尽皆颤抖,即使已经把自己剥尽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半个温暖的理由。
寒夜热烈地挤压,她被挤压得更加寒冷。宽都宽了,以下要髮生的,就没有那么大的阻碍了。
汪二爷指挥若定,一项一项,条理分明:“脱完了,你就把脸转过去,上身爬下,背脊朝天,将两脚站直,把后山翘起来,尽量抬高,上半身要尽量放低。还要还要高。你别犹豫不决,跟你讲,这叫做起点要高,起点高才便于等会儿的水往低处流,势如破竹,效果不止强上一倍两倍,其中的道理大得很,不是一句两句讲得清……”
“唉,你还算有些悟性,这个最基础的姿势,还不到两分钟,还算是勉强做到了。你等着,我也要稍微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跟你开窍了……注意好,你千万不能回头,不能看见我的脸,在你还没有修复前世的基本能力之前,是不能亲眼面见神仙中人的,你还没有修行到那个福分,以你的聪明,肯定想得通其中的道理。”
也许是太绝望,也许是想自伤,也许还是抱了万一的念想,也许人的本能没有放过一根虚假的稻草,也许真是担心给小矮子留下祸殃,也许吧!不管怎样,勉勉强强,矮大娘还是听信了‘水神’几分,她果真按照水神的要求,去除了所有的束缚。
她摆出了水神所要求的姿势,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中,用个人的最美,来抗衡整个严冬。
5★。
每次出了轨都有个心理战争的过程,心战失败,越轨成赢家。凡是出了轨的,必定有一方是食髓知味的,都知道味道的机率当然更高一些。完全不知道的,只能算是上轨。
不敢面对的人是他。汪二爷一直在变换自己的角度,不敢给机会让她见到自己的脸。做贼的人,胆子再肥心也是虚的。做贼的更是贪得无厌,汪二爷本来可以骗得矮大娘起身离开就是。
想要寻死的人,只要有人打岔,只要能过了那个点翻过了那道坎,就不会那么想死了,就有可能换一种心态活下去。
只要支走了矮大娘,然后汪二爷自然能够从从容容地起岸,把所偷来的鱼儿扛走,天不见亮他就能打髮手下的喽啰弄去上市,七八百元又可以稳稳到手。
可汪二爷还嫌不够,他还要骗到手里吃到口里还想啥时候再吃。“你好了吗?”这话问得就是有技术,也不点明是指身体的还是心态上的。“好了。”矮大娘语音低低地回应。有回应就好,就不是唱独角戏。
趁矮大娘背了过去,他摸了一块水底不算小的石头,把那大袋子鱼压在塘底,重新洗尽了脏手。看见矮大娘已经摆好在那里,他就放心地走过去。
豆腐堰的水,洗干净了他的腥味,夜色掩盖了他的罪过,月牙钩开序幕,陶李芬在冬天里美出了春天。
微微月光下,矮大娘的赤裎绽放着动人心弦的艳丽,轻轻颤抖的她焕髮着淡淡的瓷白光辉,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慢慢地渗出少少的血水,使得她的美丽更凄艳而苍凉。
大石头那么硬,豆腐堰那么大,天幕那么高,冬夜那么冷,黑老大那么狼恶,她这么清清水白又楚楚动人的身子,柔柔软软地脆弱在这个严峻的世界里,如一尊有了瑕疵的雕塑,少了生机勃勃的灵魂来刻意左右,反而更加凸显了肉身的魅力。
陶李芬毫不掩饰地尽展在苍天下碧水旁大石上。
黎杏花,步入修炼界,邱癫子算得上是引路人;陶李芬,却在伤心欲绝之际,误打误碰,遇上个不是好胎胎的汪二爷,以无耻的方式,把她引进修行的门槛。
还是应了那句话,修行的引路人很重要,更主要的还是在于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