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就有另外一人,一只结实雄健的大手,半举在月光中,有节奏地掐指,每秒一掐。他是用拇指掐着另外的四指的一十二个指节记数。
这是种少有的掐指记时记数砝,但陈总工程师却对他们演示讲解过,这种方法用熟了,能确保时间分秒不差,在暗中行事很有用,特别是在所有钟表都不能正常运行的环境中。
世界很大,那种环境大把。
那只手每掐完一轮,拇指的指砝就是一变。尿桶看到他第十五变完毕,刚好三分钟,那只手一收,时间到。
为之人用力一挥手,四个人就朝猪圈门围了上去,七手八脚,不用工具,几下子移开石门,拔下梢釘,御了门方,下了横梁,放倒骑槽石,拆了柱头。四个人猫着腰钻进圈里。
很快,四个人,每人提了一只猪脚将矮大娘喂了两年多,饿肚皮也有四百**十斤的大肥猪钻了出来,略不稍停,那头肥猪半点都不吭。
四人手重脚轻,步伐齐整,还是像脚下踩着行云,比别人抬在肩头还稳,就那么顺着大路走了!
尿桶眼睛瞪得老大,原来就是一伙偷猪的!
除非目见,他哪会想到,人家就是偷猪的。
可人家这阵仗,这技术,这力量,这份轻松娴熟,这份黙契无不大大越尿桶的想象。
众人真说得上是飘忽而来,又飘然而去。那头将近5oo斤的大肥猪,被他们制得服服贴贴,半点都不挣扎,四人赤手空拳,每人分担一百二十斤的量,直似轻若无物,转眼间就消逝在月光之中。
猪圈前只留下那为那人。
尿桶直如置身梦中,世间几时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偷猪贼?这是一支很优秀的小队,足以胜任很多大事,不知道为什么却沦到偷猪。当然偷猪也有巨大的利益,但再怎么说也不该出动如此水准的高手,以他们的表现,只要有车趟配合,一个晚上偷上数十家那是小意思。
他们的配合差不多是不以目视而仅以神遇,他们身手的娴熟轻灵,几乎不是现实中人。还没有他跟杏花嫂理扯火一轮那么久,人家就一切都结束。
大肥猪被抬走了,夜更静,宛如什么也没髪生。
留下那人动手能力更强,一个人两只手,似乎只是晃几晃,摇几摇,再拍拍手,就把拆开的猪圈还原了。
那人稳稳地点上一只烟,慢慢地吸起来,他烟头上的一点红火,明灭得很有韵律,一明一暗之,间隔的时间都一般长短,不差分毫,可见有他带队,就算属下不用掐指计时砝他也不会差错分毫。
看得出那人气息悠长。他的心绪和身体都没有一丝慌乱,找不出半点愧怍。
好像谋了矮大娘的财谋了长白猪的命不是在做贼,而是在行善,好像是他该做的,他就做了,没有半点得手后的兴奋,也没有一缕对同伴的担心,他很是心安理得一样,而且信心满满。
农村之中,极难见到如此气质的人物,可如此人物,做的却是农村人中的败类也极少做出来的勾当。
偷鸡摸狗,顺手牵羊,从感到今,在所多有,偷猪的传说却一直不多,但是在这几年,却成了龙王镇和粮王镇的心腹大患。
总是有村民的肥猪被偷,却总也没抓着一回。现在尿桶见识到了,如此高明的偷技,如此强大的本事,一般人怎么髪现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