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外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里面的“活尸”也同样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洞内洞外叫声一片。
“你干了什么?!”塞瑞首先反应过来,对着莫莫大声质问。
是她!是她在那具活尸灰飞湮灭之前将他扔回了洞。莫莫衣襟猎猎。傲然立于洞口“我地信徒们,我看到了你们的虔诚!阿吞神赐予地一切与光明同在!”她口念古埃及神秘古老的咒语。深紫的眸子望向阿肯,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倒流,所有一切回到起点。彼此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是那个最最熟悉的人,他们是埃及地王和后。他们是信徒心中的神。他们是对手眼中最可怕的敌人。他们相互拥有,彼此依靠。在血雨腥风中一步步艰难前行!
他走上前来与她手手相握!“吾神阿吞!”阿肯高声道。
“阿吞!”洞内竟回应齐声祝颂。
四目久久相对!一圈圈的金光从两人的身上发散开来。狂沙飞卷狂舞……
“阿肯,帮我!”漫天光芒之中,莫莫说。“要我做什么?”阿肯柔声问。
“抹去所有人的记忆!”
“如你所愿!”
光息之处四野寂静。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凝视的两人。
“为什么你的心底堆积着这么多的悲伤?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它扶平?”阿肯狭长地凤眼温柔如水。
莫莫看着他,胸口是汹涌的感情在激荡,蛰伏三千年的封印在这一刻冲破桎梏。“那就从现在开始。”她执起阿肯地手,两人一起走向洞开的石门。
“阿吞!阿吞!”漆黑地囚牢里活尸们匍匐一地,密麻麻占满了走廊。
“阿肯,他们都是阿吞神地追随者。三千年前,和我一同被关进这座秘牢。”莫莫娓娓道来。“阿伊当政第三年,赫伦希兵变,夺法老位。我连同我们最忠实的拥护者们被困爵斯底那。那场恶战持续了三个月。最终还是以我地失败而告终。我和最后的一百三十名战士被俘。这里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呜……呜……”一片呜咽声传出来,活尸群里传出悲伤莫名的哭声。千年的孤寂、千年的守侯全都化做呜咽。那深沉的悲伤发自灵魂最深处。却没有眼泪可以见证。
“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你早就知道的吗?”阿肯震惊于听到的事情。
莫莫惨然苦笑,“三千年前的事情了。说它有什么用?况且我是真的没想到,兜兜转转我竟来到这里,而我更没想到的是……”说话间,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他们竟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留下来。”
“莫……”阿肯将她揽入怀抱,活尸们纷纷扬头,灼灼的鬼火闪烁着快乐。他们终于又见到了“神之夫妇”,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努、努、努!”活尸群里站起一具身材矮小的枯槁身体,她佝偻的身体蹒跚着走到莫莫的近前。嘴里发着古怪的音节,“努!努努!”莫莫看到了她颈上那串红珊瑚的碎珠链,它美丽如昔。“枷?!”但它的主人还是那个丰润美丽的枷吗?她曾经如瀑的黑发如今成了枯败的野草,她蜜色的肌肤如今干瘪的覆在骨架上。“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一般奔涌而出。莫莫急步上前,一把抓住枷骨节分明的手掌。
记忆中那个美丽的、温柔的、贴心的侍女,那个从八岁就跟在自己身边的朋友、那个曾经融化她心灵坚冰的女孩,如今……如今……
莫莫想拥住她,可是她却不敢也不能。因为,只是刚刚的一握,她的手掌竟已经断下一节指骨。
“努!努!”枷在努力的发音,她干瘪的嘴唇已经根本无法翁动。她激动的想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是却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最后只好化成一句“阿吞!”这是她唯一可以清晰发出的音节!也是支撑她度过千年岁月的唯一希望!
“努、努!”枷指向黑暗的深处,示意莫莫和阿肯跟她去。
其他的活尸们也都眼露期盼,挥着胳膊让她们过去。
莫莫和阿肯跟在枷是身后,走到走廊的最里面。纯黑令眼睛无法视物,但黑暗中互牵的手却让彼此更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枷按下机关,面前响起巨石摩擦的声音。一道柔和的光线从地面往上越扩越大,身边身后纷纷传来躲避的脚步声。
石门上升,上升。莫莫和阿肯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石室。墙壁上的火把仍在燃烧,照亮一室。简易的石桌上放着一只陶罐,地上散落着陶碗的碎片,墙角的干草堆上躺着一副森白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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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这是……我的牢房。”莫莫和阿肯站在门边,以目光巡礼着石室内的每一处角落。“阿肯,这里埋葬掉的只应该是奈菲尔缇蒂,枷不应该被埋葬,他们的痛苦应该被结束。”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坚决,那代表她已下定了决心,“你想怎么做,就做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莫莫和阿肯的手握得更紧,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那个久违的自己,千年岁月都无法磨灭的浓烈火焰在彼此的眼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