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已经到了。”刘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林东掀开车帘走了下来,放眼一瞧,不由略感惊讶。
马车竟停在街尾,而整条街道,一眼望去竟全部都是各sè各样的马车,而马车旁伙计、家丁、护卫,其数量多如牛毛,足有马车的十几倍之多。将马车与马车之间的空隙,给填得水泄不通。
“看来,咱们的胆子太大了一点。”
林东笑着感慨了一句。
刘安心有同感的不迭点头,瞧瞧人家,一辆马车十几个护卫家丁,同是岭南城响当当的巨富,卑柜就带自己一个马夫同行,其寒酸程度,甚至令刘安都有些脸庞发烫。
在豪绅巨富们的眼中,这种情况下不尽可能的多带护卫同行,压根不是什么勇敢,而是活腻了犯傻。
“行了,你自己找个酒楼吃下晚饭,然后窝在车厢里等我就行了。”林东随口道。
刘安点头。
林东在拥堵的大街上朝郡衙门口挤了过去,好不容易挤进了郡衙,周围这才豁然开朗。
“林掌柜,里边请,我带您过去。,…一个认识林东的衙役连忙上前。
林东点头,跟着衙役朝后衙行去,一路碰上不少熟人,边走边聊,半途,一个略带气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林掌柜,好久不见了。”
林东扭头一看,竟是枫林酒楼掌柜粱古风。看那急促喷着雾气,汗水淋漓,以及那明显压抑不住的喜sè,林东莫名觉得,这位粱掌柜,似乎是故意等自己的。
要不然,大街上虽说很挤,可也不至于榉成这幅大冬天满头大汗的情形。
“粱掌柜,几个月不见,越来越老当益壮了。”林东笑着客套了一句,有些不明白粱古风故意等自己的用意。
按理,湿虫病泛滥林记客栈讨不到便宜,枫林酒楼同样微没什么好处才对。
“老了,不像林掌柜,闲庭信步,那份沉稳,那份定力”粱古风啧啧道:“粱某甘拜下风。”
“哪里!姜永远是老的辣,粱掌柜老而弥坚,岭南城谁不知道?”
林东有些不愿跟粱古风客套下去了,做请示道:“时间也不早了,粱掌柜请。”
“林掌柜请!”粱古风客气了一下,并没放过林东的打算,笑呵呵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林掌柜,你们林记客栈大半个月前推出的管道huā香,了不起啊!”
“枫林酒楼的两道招牌菜,才是真正的了不起。”林东不冷不热道:“放眼岭南城,恐怕找不到一家大酒楼的招牌菜能追上枫林郡新推出这两道招牌菜的尾巴,枫林酒楼能遍及整个大汉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林掌柜太谦虚了,照我看,林记客栈才是高招频出,像这次的管道huā香效果可不比灵石扇,贵宾卡差。”粱古风眯着眼睛笑道:“我们枫林酒楼,可被这管道huā香给压得抬不起头了,这几天压根就没什么生意。我想,林记客栈这几天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林东微微蹙眉,这位粱掌柜,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到达林记客栈和枫林酒楼这种竞争对手的程度,完全没必要见面还来几句不yīn不阳的讽刺。
可这位粱掌柜,凭什么能得意忘形?
就林东所知粱古风可是岭南城有名的沉稳,能让他得意忘形,上次在弗已客栈吃了大亏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应该还是有对付林记客栈的办法。
隐隐间林东忽然觉得,这趟郡衙之行,可能并不只是捐银那么简单。再或者,粱古风已经想到了什么后手。
“林掌柜看起来心事重重,是在想把全城所有大酒楼的生意抢到手以后,林记客栈下一步的举动吗?”粱古风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数月前的一幕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来,粱古风便有咬牙切齿的感觉。好不容易有了一口气把林记客栈再度击垮的办法,不找林东分享一下,他实在受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郡衙外苦苦等待,派了十多个伙计分散在整条大街一见到林东便找他回报。
见林东没有言语,粱奔风顿觉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怨气如同山洪般爆发出来,那痛快与满足的感觉,甚至让他忍不住有股大笑的冲动。
“林掌柜,林记客栈这次借助管道huā香把我们枫林酒楼压得喘不过气来正好又碰上湿虫病大爆发,大户们都不敢上其它酒楼的门,趁机一举成为岭南城酒楼业当仁不让的第一家。”粱古风趁热打铁的感慨道:“林掌柜这份运气粱某望尘莫及啊!”
林东不语,脚步加快了少许。这次不比上次在林记客栈他相信打死粱古风也不可能一时头脑发热把杀手锏给提前透lù出来,因此,犯不着在这跟粱古风磨嘴皮子。
粱古风不得已,跟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虽累得气喘吁吁,却是乐此不疲道:“天意这种东西,果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意料到的。
老天爷想帮谁,哪怕对手有再厉害的手段,也能轻而易举让对方一败涂地。这话,林掌柜你说是不是?”
林东好脾气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