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到如今,他还能再拖下去吗?
手握三千虎贲之士而裹足不前,敌人溃败而不敢追击,别人会如何看待他皇甫嵩?
“陈文昭,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要剿灭你。为了大汉,更为了天下的百姓!”
皇甫嵩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想到。
官道上,陈旭率领着三千黄巾骑兵奔驰着。吴凌忍了半天,终究是出声问道:“渠帅,我等还要诈败要到几时?”
听到吴凌的询问,不但是其他的黄巾军,就连田丰都是精神一振,竖起耳朵倾听着。
陈旭看着天空,望着在风中飞扬的旗帜,说道:“快了!”
田丰仍是沉默不语,饶是他智谋出众,也猜不透陈旭的心思。
“他到底会使用什么计策击败官兵?”
顾盼之间,陈旭看到了田丰脸上的疑惑,说道:“希望先生莫要忘了,当我砍下皇甫嵩头颅的那一刻,能够听到你叫我一声‘主公’。”
“哼!”田丰撇了撇嘴,说道:“皇甫嵩若是这么容易就被击败,他就不叫皇甫嵩了。”
陈旭也不争辩,只是诡异笑了一下。
看到陈旭的笑容,不知为何,田丰心里猛然一突。
冬日,寒风呼啸,所有士卒的脸上,都被冻得红扑扑的。但是,黄巾军中并无一人发怨言。
只是因为,他们的统帅是陈旭,是这个他们尊敬而又爱戴的渠帅。
旷野之内,两支骑兵再次相遇,一阵肃杀的气氛传来。
皇甫嵩望着远处的黄巾军,在心中默默想到:“这一次,就一追到底吧!”
他拔出腰中的佩剑,大声喊道:“全军听令,三千骑兵分成三队。一队正面冲锋,另外两队紧随其后,若是贼军再次不战而溃,追杀到底!”
“杀!杀!杀!”
皇甫嵩的将令,使得官兵士气大振。他们连续五次,都是在追杀的时候被生生叫住。
你可以想象,当一个男人在床上,正准备直捣黄龙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了,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一次被叫住,我忍;两次被叫住,我也忍;但是连续五次被叫住了,你会有怎样的感觉?
是抓狂、愤怒,还是从此一阕不振?
毫无疑问,现在的官兵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们没有其他将官的那种见识,也没看到黄巾军所谓的伏兵。
他们只知道,面对那些溃败的黄巾军,自家将军怯弱了,不敢下令追击。
就这样,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军功与战利品,一次又一次地与他们插肩而过。
若非皇甫嵩在军中威望很高,若非自家主将爱兵如子,恐怕这些兵卒早就已经在心中破口大骂了。
纵然以皇甫嵩在军中无与伦比的声望,当这些官兵一次又一次地在战场上空手而归,在寒冷的冬天来回奔袭之后,他们亦是满腹怨言。
现在,终于要下令追击了,他们如何能不高兴?众人摩拳擦掌,等待着冲入战场,让自己的武器满饮敌人的鲜血。
“咚咚咚咚!”
战鼓响起,骑兵们如同一道洪流,奔向黄巾军的阵地。
“冲锋!冲锋!”
一千严阵以待的官兵,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他们想通过自己的怒吼,发泄着这段时间的憋屈。
这一次,黄巾军溃败的更加夸张。
官兵的号角声刚刚响起,就有很多黄巾军的将官大声呐喊着:“风声扯呼,兄弟们撤啊!”
黄巾军纷纷调转马头,朝着陈旭预先规划好的地方奔驰着。
这一次,就连陈旭自己都懒得装模作样了,他听到官兵的战鼓声响起之后,就一马当先逃跑了起来。
皇甫嵩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一缩。这么明显的诈败,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