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的去世,对于黄巾军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他们不仅失去了自己敬爱的大贤良师,失去了黄巾军的最高统帅,更是失去了心中的信仰。
说好的‘黄天当立’呢?说好的太平世界呢?
信仰崩塌的黄巾军,看不到明日的曙光。没有了信仰的他们,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要回到以前被欺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吗?不,绝不!在这些人的心中,没有退缩。
哀莫大于心死。张角的死,使得整个广宗的黄巾军,都成了哀兵。皇甫嵩得到威县以后,让大军休整了两日,而后就开始向广宗发起进攻。
皇甫嵩带领了将近三万人的官兵精锐,张梁手下却只有七万黄巾军,其中还包括了从广宗刚刚征召的一万人马。
七万对三万,看起来黄巾军好似占据了上风。但是纵观两军军容,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差别。
官兵衣甲鲜明,武器精良,三万人马排成整齐的方阵,一语不发,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反观黄巾军,他们很多人都是衣不蔽体,能够穿上盔甲的士卒更是少之又少。他们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与官兵相比,他们的队伍虽然没有那么整齐,亦是不发一语,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威县与广宗之间,官兵数次与黄巾交战,却是屡攻不克。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黄巾军,他们的战斗力,绝对可怕无比。相比较而言,官兵虽然精锐,但是人数毕竟比不上黄巾军。几场战争下来,黄巾军损失将近两万,官兵亦是折损了八千余人。
皇甫嵩无奈,只得退守威县,紧守城池,不再出战。
清河国境内,陈旭听到斥候报告的消息,面沉如水。广宗黄巾军,他们现在虽然与官兵对峙,不分胜负。但是孤城难守,广宗迟早都会被官兵攻破。
更重要的是,张梁丝毫没有突围保存实力的想法。他只想率领所有广宗的黄巾军,与官兵决一死战,无论生死,亦不后悔。
“如今界桥已经被清河国郡兵占领,我等若是想要进入广宗,必定要先攻破这里。”
分析过斥候传来的情报,陈旭在心中暗暗想着。他看着黄巾军收刮来的地图,将目光投向了甘陵。
清河国,甘陵,国相府。
清河国国相处理完手上的公务,揉了揉眉头。前段时间,黄巾军大破官兵,全歼威县守军的消息传过来以后,他每日都是心惊胆颤,生怕黄巾军渡过清河,前来进犯清河国。
特别是后来,有一万多黄巾军进入清河国境内,更是让他紧张万分。他传令清河国各个县城,让他们紧闭城门,严密防守,防备黄巾军攻城。
陈旭这一路人马的行踪,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待他看到黄巾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直接朝平原郡方向赶去之时,才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皇甫嵩的将令传来,要他派遣郡国兵驻守在清河东岸,防止黄巾军逃到清河国。
看到皇甫嵩的将令,他虽然心中不愿,却也不敢违背。
皇甫嵩讨伐黄巾之前,就被汉灵帝授予持节的身份。
《晋书。职官志》记载:“使持节得杀二千石以下;持节杀无官位人,若军事,得与使持节同;假节唯军事得杀犯军令者。”
‘节’代表皇帝的身份,凡持有节的使臣,就代表皇帝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权利。
皇甫嵩乃持节使臣,他所过之处,但凡有所要求,附近的郡县都要竭力配合,不然便是大罪。
况且,若是黄巾军果真流窜到清河国,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待陈旭等人进入平原郡以后,清河国国相便派遣郡国兵前往界桥,驻守在清河东岸。
好景不长,他刚派出郡国兵没多久,就发现那支进入平原郡的黄巾军,居然再次回到清河国,而且直奔清河国首府甘陵。
清河国国相大惊失色,他连忙召集国中官吏,商讨应敌之策。
国相府,帐下有一员官吏,上前献策:“我等不如召回驻守界桥的郡国兵,防守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