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得出神,不提防身子被人撞了一下。撞他的是个跟他一样大的男孩子,瘦瘦弱弱,身上的衣衫脏兮兮。少年只喜欢干净漂亮的人,因此只看了那男孩子一眼就不愿再看了。抖抖衣袖,走出几步。猛然觉得不对,一摸腰间。哎哟,刚才那个很漂亮的穿绿色衣服的大姐姐送给他的玉佩居然不见了。
连忙回头找,可是地面空荡荡,连一块小石头也没有。少年焦急万分,大姐姐明天会去般若寺还愿,现在他弄丢了玉佩,明天怎麽好意思见她?这时候一个小娃娃蹦蹦跳跳走了过来,见他抱著脑袋蹲在地上,就用胖胖的小手指戳他,奶声奶气的道:“大哥哥,你头痛麽?”
少年抬头,口水哗啦啦,香喷喷圆溜溜的包子。微笑,捏她脸蛋,“小娃娃,你叫什麽名字。你跟大哥哥回家,大哥哥的头就不痛了。”
小娃娃舔舔手上的糖葫芦,眼睛亮闪闪,“你家有糖葫芦麽?”
少年愣了一下,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起小娃娃手中红彤彤的挂了糖浆的果子。
小娃娃津津有味的咬了一颗糖葫芦,“没有糖葫芦,我不跟你走。”
少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大姐姐不要他,小女娃也不要他。从鼻中哼出两团气,从小娃娃手上咬走最後一颗糖葫芦,龇著牙笑。“不听话的娃娃是坏宝宝,晚上有大老虎钻进被窝咬你。”
小娃娃被他抢走了糖葫芦,小嘴一撇,泪珠儿在眼睛里滴溜溜的转,“坏蛋,我不告诉你刚才那个撞你的大哥哥偷了你的玉佩。”
少年眼睛一亮,原来玉佩是被刚才那个男孩子偷走的。故意不屑的斜眼看小娃,“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把玉佩拿到当铺变卖了。”
小娃娃刮著脸羞他,“笨蛋笨蛋,他是拿去赌坊赌钱啦。”
少年心花怒放,在小娃娃脸上吧唧了一口,“乖孩子,哥哥找到了玉佩就给你买多多的糖葫芦。”话音未落,已朝赌坊飞奔而去。
小娃娃摸摸被他亲到的脸颊,软软的道:“二叔,大哥哥喜欢亲亲。”
一人从墙根後头慢慢踱了出来,背著光,看不清面目。
小娃娃似乎认识他,见他出来了,就张开手要他抱,“二叔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我要多多的糖葫芦,绿豆糕,桂花饼,松子糖……”
那人将娃娃抱了起来,“乖孩子,急什麽,哪怕你要一座皇宫二叔也给得起。”顿了顿,看著少年离去的方向,咬牙微笑,“没有忘记武功,没有忘记调戏美人儿,只是偏偏把我忘记了。哼,龙子熠,你越是想把我忘记,我越是要你记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PS:会客室好冷清,票票也好冷清~
叹气,鲜网果然到处都是强人,自卑了~
偶只能努力的,把自家拙文多多更新了。明天更新,流泪爬~
龙宝宝翻身记II 4
第四章
那人说龙子熠没有忘记武功,实在是冤枉了他。龙子熠真的把一切都忘记了,现在他满脑子只想著怎麽把那被男孩子偷去的玉佩拿回来。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以至於在不知不觉中就把本已忘记的武功施展了出来。
龙子熠的武功是龙沧澜教的。龙家长子龙沧澜,统领千军万马,手中一把噬日刀,造就了战场上不败的神话。龙沧澜使的是刀,龙子熠使的是剑。当龙沧澜的噬日刀挥舞起来时,周遭一片红色,让人如坠暗域红海。而当龙子熠手中的霄练剑舞动起来时,衣袂翩翩,姿势曼妙,手中剑光如同缤纷落英,实在是说不出的飘逸好看。
龙子熠的人如他的剑,风流洒脱。
龙沧澜曾如此评价自家小弟,“你是没有笼头的马,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的。”
龙流光曾指著桌上的萝卜醋芹对龙子熠说 :“这个萝卜像你,心是花的。”
对两位哥哥的评价,龙子熠一笑置之。他十三岁参加武林大会,独占鼇头,却只为博凌波仙子粲然一笑。他十四岁独自一人荡平湘江十三寇,只为司徒媚媚一句顽话,“湘江虽好,可惜盗寇横行,让人无心赏玩。”
而今年,龙子熠刚满十五岁。
龙子熠没有想过十五岁的生辰怎麽过,因为这些事情是不用他操心的。当眨著眼睛的星子慢吞吞的爬到天空时,红绣坊的当家女主早就命人将最精美的苏绣纱衣放到了他的床头;当月亮害羞地露出她的半边脸儿时,烟波浩淼的洞庭湖上已经排开了百余艘画舫,轻歌曼舞,红影薄纱。如此浩荡,如此奢华,只为了能让龙三公子在此停留一夜;当清晨薄雾悠然在天地间漫延开来时,挂著驼铃的骆驼已经载著珍贵芳香的葡萄酒踏上了京城的街道。
可是龙子熠没有穿上苏若卿亲手织就的苏绣纱衣,也没有踏上司徒媚媚的洞庭画舫,更没有饮下耶律楚楚送来的塞外葡萄酒,他只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开满了各色野花,茅草房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一整个晚上,龙子熠都陪著一个少女。他摘下盛开的野花,为她编织成美丽的花环,他将她揽在怀里,柔柔说著江湖上的新鲜事儿。
倾城倾国的少女,风流俊俏的少年,这该是多麽美妙难忘的夜晚。可是当龙子熠醒来的时候,却把一切都忘记了。
这条小巷看似幽深,其实并不长。龙子熠施展轻功,一会儿便到了赌坊跟前。很普通的房子,门楣上挂著一道布帘。龙子熠没有多想便将它掀了开来,登时扑面一股气浪,吆五吆六,几乎将他击倒在地。
原来这就是赌坊。到处都是人,肩膀靠著肩膀,人头挨著人头,聚精会神的挤在桌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龙子熠起了好奇心,也挤进去。一张大大的桌子上用朱砂笔写了两个海碗般大的字──“大”“小”。每个字上都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龙子熠左右看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桌子後头的男人。
男人赤裸著半身,不停摇晃手中的小盅。周围人如痴如醉,不停喊著“大”,“小”。
龙子熠侧耳细听,那小盅的东西不停滚动,最後停了下来。两重一轻,一二六,九点。
“买定离手。”掀盖,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