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庭瞧着默不作声的两人。这气氛也太古怪了吧?难不成他们在士君面前吵架?
“失忆的人情绪不能太激动,你干嘛刺激她?”聂永庭还是不太高兴。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只是长辈骂不得,他只好数落傅纬。
傅纬和卓明秀还是沉默不语,但脸上都写着深深的自责。
“你们趁她醒来之前好好谈一谈,她醒来后,别再有任何刺激她的场面发生了。”聂永庭叹口气,吩咐道。
“那她……”傅纬担忧的注视着床上的赵士君。
“当然是由我看着。”
卓明秀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博纬又瞧了赵士君一眼,正想转身走出房间,却被聂永庭拉住。
“怎么了?”
“你不知道刚刚的情况啦!”
“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一切该以士君为主。”
“嗯。”傅纬点点头,走进客厅。
见卓明秀坐在沙发上拭泪,他叹口气,坐到她身边。
“伯母,士君还在台湾时,我和她是同学,您知道吧?”
“那毕竟是六年前的事了。”
“是没错,但我想说的是,她醒来后忘了一切,却直觉地信任我,更觉得我们对彼此很熟悉,这是她现在这么黏我的原因之一。”
“有这种事?”此刻,卓明秀的情绪已平稳许多。
“而且,她现在的个性和失忆前完全不同,以前的她很独立,很有主见,可是她失忆了,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陌生,请恕我直言,她现在连疼她的庄教授都怕,您冒险带她回美国,对她未必是好事。”
卓明秀望着他,明白他说的没错,女儿现在会撒娇,会依赖人,这是她从没见过的。
正因为女儿对傅纬的信任比对她还多,老实说,她是有些受到打击,脸上挂不住,才会坚持要带她回去,完全没想到这么做究竟对女儿好不好。
方才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士君的情况,相较之下,傅纬却一心一意以士君为重,她这个做母亲的真汗颜。
“伯母,母女连心,士君这些天一直很期待您的来到,而且她也愿意与您亲近,我想,她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一切,并不是不接受您。”
“你呢?你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照顾她?”卓明秀反问道。
刚刚在混乱中,他是如此担心士君的身子,尤其是她昏过去时,他的反应是那么直接,赤裸裸地呈现出他的情意,他十分喜欢士君吧?
“老实说,我本来已打算安排时间去美国见她,分开六年够久了。”在士君的母亲面前,他愿意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
“我想,在六年前,我已经认定了她。”只是他一直不承认罢了。
卓明秀注视着他,等待他解释。
“当初她突然离开,我有点恼,才没去找她,同时也是因为她还年轻,又有梦想要实现,而我也正准备大肆整顿红玉集团,所以,我决定给彼此一段各自冲刺的时间。”
她扬起眉头。这个优秀的孩子真的喜欢士君?若真是如此,对士君当然是好事了。
“只是,我没料到她会忽然回台湾,更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我记得当初你们很不对盘,不是吗?”
“是常吵架,却也深深吸引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