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看着许姝京,“你自己也可以起来吧?”
许姝京低头把手松开,呼地从泥淖中站起来,扑通也跳进了河里。
我惊呼一声,刚要下河,却被女子拉住,指着一个石碑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四个大字:沧浪之水。
待再抬头,妞儿、许姝京、女子已无踪影,只依稀间水中央有一白衣飘飘的身影……
……
2004年元旦的早晨,我从乱七八糟的梦中醒来,盯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房间的新年的第一缕斑驳的阳光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墙上挂着一个崭新的挂历,还有一个红艳艳的中国结。妞儿昨天兴冲冲地从超市出来就直奔我这儿,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把旧挂历换下,把我的2003做了个了结。
我扫了一眼垃圾桶,2003是一筒被卷起来的铜版纸,冷冷地看着我。
“代朗2004年快乐!”当电视里新年的钟声敲响,妞儿腾身而起,扑到挂历面前,刷地翻开了历史新的一页。
人岁数大了,对新年的欣喜感越来越淡,恐惧感反而是越来越强。在2002年的时候,和郑天时他们泡在中关村的望南小镇酒吧迎接新年,倒计时的时候,突然间想到自己已经30岁了,我陡然失去了迎接新年的狂欢心情,恐惧感如潮水袭来。
我把被子裹紧了点,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CD唱机。美国辣椒乐队的歌曲很乡村地摇摆起来,歌词来自桑德堡的诗——
我想起了海滩,田野,
眼泪,笑声。
我想起建造的家——
又被风刮走。
我想起聚会,
但每一次聚会都是告别。
我想起在孤单中运行着的星星,
黄鹂成双成对,落日慌乱地,
在愁闷中消隐。
我想要越过茫茫宇宙,
到下一个星球去,到最后一个星球去。
我要留下几滴眼泪,
和一些笑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在此时显得特别苍白无力。我四处找遥控器,却忽然找不到了,床上、床下堆积的全是衣物、书本。每当吃晚饭的时候我告诉妞儿昨天又做噩梦的时候,收拾屋子半天的妞儿就白了我一眼,“谁睡在垃圾堆里都会做噩梦!”
我从床上跳起来,“喀吧”把插座拔了。
忽然听见了手机的震动声,我从“垃圾堆”里扒拉出西服,从兜里掏出手机,是郑天时的电话。
“巴西,你赶快给我滚过来上班!”郑天时在电话那头狰狞无比。
“郑总新年好新年好!”我估计郑天时至少打了四五遍电话而我没听见,家里的电话欠费停机了,他不火才怪。
“少来!还等着你的“天阁”的策划方案呢!赶紧麻利地给我过来!”不由分说啪地把电话挂了。
客观地说,新年的阳光还是不错的,街上的车也稍微少了点,跑起来也舒畅。我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着电动剃须刀在脸上转动,副驾驶座上放着关于“天阁”工程的策划方案。
《对手》一(2)
房地产业是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