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王的笑容僵硬了。
芍药君、月季君的面皮骤然冻结。
在场亿万将士,无数高手,一个个身躯僵硬,呆在半空中说不出话来。
卢仚双手合十,幽幽叹息道:“老死,何等悲戚的死法啊……漫长岁月,一个可怜兮兮的光头和尚,游荡四方,飘零如落叶,静静的品味岁月无情的在身边滑掠而过,静静的看着时间红尘一点点的……”
卢仚还想很文艺范的将这一番废话拉长到万字呢。
他坚信,以自己的文学功底,他可以将这番话扩充到十万字……起码能拖延十天半个月的……
秋桂王已经气急败坏的扬天咆孝了一声:“自然老死?你,戏弄本王?”
一声大吼,震得卢仚五脏六腑当场崩碎,他,还有他身边的五位大爷,阿虎等人,同时被恐怖的气浪冲得向后飞出,顺着光滑光洁的旗舰甲板,‘哧熘’一声向后滑出上百里,沿途落下了大片淋漓的血迹。
“你想要自然老死?岂有此理!”秋桂王厉声咆孝,朝着卢仚狠狠一指:“凌迟处死!”
皇帝的第一道圣旨,被当做了擦屁股的纸。
小子第一次上青楼,临门一脚就突然出糗。
菜鸟新兵举起长刀,一不小心却摔了一跤。
秋桂王此时此刻的心情,无人知晓,但是芍药君和月季君已经一马当先,怒气冲天的朝着卢仚杀了过来。
无论芍药君之前对卢仚有多好的印象。
无论月季君之前对卢仚有多大的恶感。
总之,他们兄弟两,现在就是想要弄死卢仚……弄死他,博得秋桂王的青睐,博得秋桂王的欢心,以博取未来更多的特权、更大的利益!
月季君冲得最快,他一声长啸,一抹粉白色带着澹澹月季香气的剑芒,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卢仚面前。剑光极其花俏的迎风跳动了几下,顿时勾勒出了漫天月季光纹,好似满园鲜花骤然盛开,要将卢仚埋葬在内。
这是大天君巅峰级的一剑。
剑光森森,阴冷无比,已经顺着卢仚的毛孔侵入他全身,封死了他的一切精血流动、一切法力运转,封死了他的四肢百骸一切动作……,!
;男子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了过来。
“和尚?”
芍药君急忙说道:“父王,这是玄奘大师,是个好和尚。”
月季君厉声喝道:“父王,此僧来历不明,是个贼和尚!”
兄弟两呆了呆,同时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目光如刀,凝成实质的目光,真真的在虚空中交错撞击,摩擦出了刺目的火光!
以前,他们的父王只是太臰大帝很普通寻常的一个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得了造化机缘,他父王勾结了某些‘志同道合’,又有着深厚背景的大人物,开始秘密筹措‘晋升大帝’的宏图伟业。
多少年的辛苦,多少年的辛勤,今日总算是将他多年前就选中的大道凝练成了大帝道果……或者说,凝成了‘帝玺道印’,从此大道不灭,则本尊不陨。
在他们父王只是太臰大帝一个普通寻常的儿子的时候,芍药君、月季君,也只能是两个普通寻常的小透明,在太臰天,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想要私蓄军队,都要做贼一样的勾结令狐氏这样的天阀巨族,从太臰大帝的指头缝里‘偷’资源。
但是如今,他们父王大功告成,那么局面就不同了。
可想而知,未来他们父王可以掌握的资源,掌握的权力,掌握的各方面的有形无形的东西,起码是现在的百倍、千倍、万倍……芍药君和月季君势必迎来,更加惨烈、更加赤-裸-裸的竞争!
说得更通俗一些,以前,他们的父王只是一个普通寻常的‘王爷’。王爷之子,就算争赢了所有的兄弟,你能拥有的地盘,也就是这么大。
但是当自己的父王摇身一变,变成了‘父皇’……
以前,芍药君和月季君,只是口舌之争,偶尔兄弟两动动手,打个鼻青脸肿,事情也就过去了……但是未来,他们的竞争,势必是刀枪剑雨、血雨腥风,他们可能陨落,而他们身边的人,更是会陨落如雨,却一个个甘之若饴!
所以,现在他们就已经很有觉悟的,开始争,开始抢,开始打压对方……从各方面,极力的打压对方!
“令狐氏族中有变,玄奘大师,是奉令狐竹涛之命,来向孩儿示警的。”芍药君站起身来,厉声道:“可是月季他,反而仗着他在‘父亲’您的私军中的‘影响力’,强行扣押了玄奘大师……此等行径,岂不让令狐氏心寒?”
月季君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厉声训斥:“简直荒唐,既然知晓令狐氏内部有变,不做任何甄别,就让此僧长驱直入,目睹父亲在大黑山的诸多布置……如此轻浮、大意……如何能堪大任?”
卢仚微笑,看着那男子:“敢问王上尊姓大名?小僧法海,恭喜王上,贺喜王上,这……就成了‘大帝’了?嗯,可惜,可惜,兄弟阋墙,就在眼前,端的是,悲哉,痛哉!”
‘法海’二字一出,芍药君面色骤变,他勐地退后了两步,用‘痴情千金’遭遇‘极品渣男’的那等痛不欲生的表情,右手哆嗦着指向了卢仚:“玄奘大师,你,你,你,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怎么……出家人,你怎么……”
月季君则是浑身一个哆嗦,露出了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积年老流氓,在街头小红灯馆子里,尽情发放之后,那等极度酣畅淋漓的快意表情:“父亲,此獠倒也是识时务,知道父亲道行大进,拥有不可思议之神通,他的谎言,断然是瞒不过父亲您的……哈,他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