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瑜!宛瑜!他一把按住孟宛瑜的伤口,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禁军统领陈蒙看了眼承吉,承吉又看了眼谢凛,两人张了张嘴,始终没敢喊出宣太医三个字。
宫中嫔妃自戕是大罪,更何况还是如此言辞犀利地指摘皇帝,大闹太后寿宴。
孟国公无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血从孟宛瑜的唇角流了出来,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看向了宝座上的男人。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不要牵连于他
谢凛沉着脸,看着孟宛瑜闭上了眼睛,听着孟国公一把年纪哭得声嘶力竭,最终晕厥了过去。
好好的一场寿诞大宴,竟是如此收场。
而谢凛此时才发现,自孟宛瑜出现后,萧澜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还握着她的手,只是她的手已经很凉。
谢凛看向她,萧澜面色平静。
他心中划过欣慰,看样子萧澜是没有轻信孟宛瑜的话。
萧澜感受到谢凛的目光,也侧过头来对上他的双眸,微微一笑:陛下。
可是吓着了?朕先派人送你回去。
他的面上,甚至没有一丝伤感。
萧澜摇摇头,主动握住了谢凛的手,谢凛一喜,另一只揽在她腰上的手也紧了紧。
可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看清,萧澜是如何将一支朱钗簪子整根插入谢凛脖子的。
直至谢凛捂住了脖子,鲜血从他指间大汩涌出之时,才有人反应过来:萧澜弑君!护驾!护驾!
太后猛地扑过来一把推开萧澜,抱着谢凛高呼:太医!太医!
承吉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宣太医,太后回过头来满目恶毒:给我把她拿下!
谢凛仍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澜,声音模糊:为为什么
刀已经抵在了脖子上,原本干净典雅的锦袍已经被血染脏。
萧澜神色依然平静,听见谢凛这么问,她直视着他。
当初是否是你谏言诱杀我父亲,我只当萧家命中有此一劫,结局已定,我可以不再追究。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三年前设计让我和阿戎身上沾染了寻迹香,你派人寻着香找到了城隍庙,就为了抢夺城隍座下的东西,差点害死我弟弟。
而三年后,我在温长霄的信件上闻到了跟当年一模一样的香。他能有机会暗杀阿戎,你敢说幕后主使不是你?
萧澜忽然一笑,谁敢动我弟弟,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必须得死。
太后猛地看向那簪子,上面已经变黑,而谢凛口中涌出的大口鲜血也变成了黑色。
陈蒙皱眉:毒发如此之快,恐是剧毒!
谢凛的气息逐渐变弱,他满口是血,几乎说不出话:我我的确做过许多脏事可、可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太后已经疯魔,远没有了多年来的温婉。
当众弑君罪无可恕,陈蒙举起手中的刀,萧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