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渠没料到被赶了出来,见惯了太子温和的面孔,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发怒,拉开了君臣的差距没有所谓的商议,苏水渠面色忧虑的带上门,想了想还是去了后院。
周天忙到很晚才睡下,第二天又紧急召见了亲卫统领,一直没再跟苏水渠谈昨晚没说的问题。
子车世今天也很忙,久不出现在艺院正式场合的他,忍着身体不适在艺院呆了三个时辰,问了许多关于地动仪的问题,可待他一圈下来,除了一位对地质略有研究的人说了一些其他问题,没有人听说过周天提出的这件物品。
子车世不禁苦笑,看来又要被嘲弄一翻了:“走吧,去看看三少爷是不是跟徐老在一起。”
“子世!”愉悦的声音穿越水流的清灵如一条跳跃中的小鱼清脆的在陡峭的山岩台上响起:“这里!我在这里呀!笨死了,头上!”
子车世面容顿时严肃,快移一步,避开头上突然下冲的力道。
小星欢快的跳到子车世面前,一张清雅喜庆的小脸如一朵绽放的芍药出现在子车面前,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笑眯眯的讨喜,她穿了一身奇怪的白纱衣,手中捧着银光盈盈的天卦盘,腰里挂着六七把刻刀,头发高高的束起,英姿飒爽的利落:“听说你在找一个地动仪,那是什么东西?”
子车世一看是她,瞬间觉的头昏脑涨:“头疼……小……小童……”
小童眉毛一条赶紧喊人,家卫闻讯冲来,赶紧带着子车世去了内院,阻挡了小星想靠近的脚步。
小星见状忍不住跺跺脚,浅笑的酒窝换成了抱怨的嘀咕:“卦象明明说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怎么每次都不准,可恶,又要被师父骂了?”可……就这样离开小星又不情愿,她算到子车世最近红鸾有星,不得不前来站位,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小星眼珠一转,爬墙!于是提上裙子,直接飞了上去,她发誓要逮住子车世,成全他们两家多年的姻缘。
星家观天,问世间吉凶,子车奇巧金银、做天下文章,但星家近些年已经没落,最近突然算到子车家能助其重归富贵门,于是才有了星家第五十代传人狂追子车家少主的稀罕事,好在子车家也乐见其成,默认了此事,但并没有交换信物,按俗礼也不算既定。
子车世回到内院无奈的叹口气,如此不加掩饰,不知是不是真看到几世姻缘?
……
周天听完亲卫统领的简述,眉头几乎拧在一起,气的忍不住拍了桌子:“什么叫皇家没有军队!打仗的都不是人?”
亲卫统领吓的噗通跪在地上:“那……那是欧阳家的私家军,不受朝廷控制,所……所以不算皇家军队……”
周天眼睛瞬间睁大,靠!私家军?这年头还有私家军!焰国的皇帝到底是卖什么吃的,军队都可以私有,他当军队是大白菜可以随便送人:“御林军呢?有多少?”
亲卫统领赶紧道:“有两万,主要负责皇城安全,从不出京,太子如果想调用很难。”
靠!还不出京,焰国很太平吗!连军队都没有,拿什么剿匪!狗屎吗!“出去,出去!”白熬夜写了策略,到头来用都用不上!干脆皇上也别做了,回家种地算了!她真没料到皇家除了亲卫竟然没有军?,还拿什么跟欧阳逆羽斗,难怪想跟人家好了,恨不得抱人家大腿才对,必须想办法让朝中有军,否则她就是别想坐稳太子之位。
周天疲惫的靠在座椅上,有军队就要银两,何况当务之急,还是焰国的匪患猖獗,单一个小小的河继县就有匪患占山十余处,这还是在寄夏山庄的地盘上,若不然,岂不是百姓不用过日子了?真不知皇上是不知子民疾苦、还是头昏眼花,这些年来焰国子民因为暴政,有过一次大规模的起义,虽然被欧阳逆羽镇压了下去,但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她现在急需大刀阔斧的治一次。
周天撕碎昨天的剿匪计划,重新拿出一张纸提笔,可就好比秀才没了课本,裁缝没了布料,就是想的再好,没有军队也是白谈,周天心烦的甩开笔,靠在椅背上闭眼沉思,一定要解决了这件事,否则她若回京就等着被那群人拿捏吧!
周天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才从书架上重新chou出河继县山体分布,开始规划新的计划,既然没有军队就以亲卫的力量从匪患最薄弱处出发,打最有把握的仗,如果可以尽量收缴,解决后顾之忧的同时可以培养军之规模,尽力增加她的筹码。
周天想到这里,脑海中瞬间有了主意,以她的身手加上一百亲卫的实力,对付一个只有五百人的山贼窝应该绰绰有余。
周天瞬间在河继县的地图上圈出匪患的位置,一个属于她的军部时代在此刻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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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鼠辈
周天抛开了手边所有的事,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军队筹划上,挡了苏水渠的觐见也回了子车世的面谈,带着她的亲卫军和陆公公早已出了驿站,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向河继县一个小小的山地出发。
苏水渠以为太子还在生气,心里总有些不安,即便是继存河截流成功也无法让苏水渠有些喜悦。
聂大人这几天没看不到太子高兴了:“我就知道太子没耐性,怎么样,这才几天功夫就对河道不闻不问了,难为你想出如此巨大的工程,结果太子还不是不知道它的价值?”
苏水渠突然奇怪的看眼聂大人:“你认为灵渠是我想的?”
聂大人理所应当的道:“难道不是?”
苏水渠觉的异常可笑:“当然不是,这是太子一手计划,子车先生出资的灵渠,我不过是负责督工!”
聂大人忽然有些呆愣:“你说谁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