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遍呢。所谓打蛇打七寸,拿小说来威胁他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史谨虹却有点犹疑:“真的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很喜欢看小说的人啊!”
“当然是真的。”未长生很为史谨虹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伤脑筋,“你看,为了你每天帮他带小说看,他连姜记豆腐脑跟德茂记牛肉冲汤都不要了,这说明了什么?而且,他坐我左边,我亲眼见他把小说放在书本下面偷偷翻来着呢。他要是跟曹老师告状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告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说,史谨虹算是彻底放心了:“就是。他敢告我们,我们也可以去告他,谁怕谁呀!”这么想着,不但脸色明媚了,连小脑袋也开始扬起来了:“走,我带你去!哈哈,胜利溜冰场,我史谨虹来也!”边说边举起手做冲锋状,跟她孱弱文静的外表简直矛盾分化的有点不可调和,看得未长生带着股“神悯世人”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娱乐方式。譬如说2011年,我们喜欢呼朋引伴去K歌泡吧,或者拿本很小资的书找个名字跟“左岸”很相似的咖啡馆很悠闲很文艺青年的在夏日的午后慵懒的释放自己,沉淀自己。而这些年很流行的《十六岁的花季》则只会通过电视里那些仿佛青春期荷尔蒙过分分泌的,有着各种各样烦恼的主人公的口,很无奈的说“十亿人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确实,这几年好像全国上下都恋上了跳舞,男的也好,女的也罢,老的也好,少的也罢,“碰擦擦”,“咚踏踏”的旋律一响起,几乎谁都能扭上一回。交际舞也好,迪斯科也罢,全民舞蹈的热潮撮合了很多情侣,点亮了很多寂寞空虚的等待的心,同时也扭散了不少家庭,拆飞了几多恋人。
永安县经济不甚发达,舞厅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是相关的娱乐产业发展的还是相对不错的。录像厅、台球厅、溜冰场、电子游戏机房应有尽有,且家家生意兴隆。这其中,尤受绝大多数青少年喜欢的应该属溜冰场无疑了。原因很简单,录像厅、台球厅跟电子游戏机房是各路老师跟家长绞杀的重点犯罪活动场所,相比其他几项娱乐场所而言,家长们似乎更愿意在溜冰场抓到自家不听话的小祖宗们。而相比其他娱乐场所,能遇见漂亮美眉频率较高的地方自然也非溜冰场莫属了。更何况,溜冰场既可以展现你高超的技术,潇洒的英姿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拉拉美女们的小手,在美女们要跟大地母亲拥抱之前以英雄之姿将其解救,然后像个真正的大侠一样,微微一笑迅速滑走。多浪漫的情节,多感人的一幕啊!
史谨虹带着未长生在一众嘴里口香糖噼啪作响的初中小男生中穿梭而过,来到溜冰场边上的长凳上准备歇会儿就换鞋上阵时,正看到场中的一男一女在上演经典溜冰场定情记。
那女孩年约十五六岁,头发蓬蓬的,眼光很明媚,笑起来右嘴边有个小酒窝,很甜的样子。那男孩也不过十七八岁,痞痞的调调儿,花衬衫牛仔裤,打扮的在未长生眼里实在有些花里胡哨,但在这个年代看来也许就是酷毙了帅呆了的代名词。
那个女孩子是跟着一群小姐妹们过来玩的,但是她的小姐妹们在耐着性子教了她一会儿就一个个飞散着去玩儿自己的了,于是这个可怜的像是失群的孤雁一样的女孩子开始自己扶着边上的栏杆,一步步的挪动着想自学。那个男孩子呢,则像场中最华丽的王一样,很潇洒的转圈儿炫技术,一会儿正滑一会儿倒滑,有时候还会半腾空转个弯儿做个很羡煞人眼的造型,甚至有不少他的粉丝一样的小女孩儿在边儿上拍着手大叫“真棒!”
那个模样很甜的女孩子因为被旁边轰然的喝彩声吸引,于是睁着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很纯然的看过去。很显然,那个男孩儿瞄到了她,而且似乎一见钟情了。于是更卖力的表演起来。然后,一个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故意的机会来了,女孩儿不小心跌倒了,男孩儿马上停止表演飞一般的向她冲过去。再然后,就是史谨虹跟未长生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了。
女孩子眼光脉脉含情,又带着些楚楚可怜。嘴巴翕动着,像是想说些感谢的话什么的,可是又迫于羞怯终于没有开口。男孩儿呢,默默无言,却眸光带电,炽热的盯着正好跌坐在他怀里的女孩,几乎都不想站起来了。
上帝,我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呢,为什么您老人家总是要让我提前看到这么让人脸红耳热,心律失齐的戏码呢?未长生很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是琼瑶奶奶的剧本的话,没准儿场中这两位的老师跟家长会轮番上阵联合绞杀,最终两人或伤情别离或苦尽甘来。若是金庸老爷子的设定的话,没准男主人公会在跟女孩的欢乐交往时,突然发现这一切其实也许是女孩老爹的一个计谋,阴谋想从他家的向阳巷老宅得到拿本江湖人趋之若鹜的《辟邪剑谱》。
但,眼下是在小索笔下。所以你们看到,正当场中这两位火花四射,奸情飞扬的引人遐思,且欲罢不能的时候,沈隽飞那张可恶的脸微带些铁青,很不怀好意的出现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还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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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
更新时间2011…1…15 21:09:41 字数:3145
前世的时候因为总用一个遥望的眼光去注视,未长生倒是真的不知道小时候的沈隽飞居然长了一颗爱管闲事的老妈子心。所以乍然在溜冰场见到他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也来了?”
“就是啊,沈隽飞,你怎么也来了?”史谨虹显然也很吃惊,但是略顿一顿,马上开心起来:“哈,现在你也来了,我看你怎么跟曹老师或者我爸爸告状去。他们要是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呢,你难不成还回答说是在这里见到我们的?我才不信你爸妈也会很开心见你在这里玩的。”似乎因为终于抓到对方的破绽了,史谨虹“嘿嘿”的笑个不停,很小人得志的样子。
哪料沈隽飞理都不理她,径自坐到未长生旁边的空位儿上开始换鞋。动作是几么的熟练,显然是玩儿惯了的人的作风。可是他那带着股纳兰容若般文雅卓然的气质实在跟这项运动很不搭,导致身边的两个小女孩有点怀疑他的技术。因此都有点呆呆的看着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神。
“怎么?你们来了不是要玩的吗?这么傻傻的看着,不觉得很对不起被违背了的校规吗?”沈隽飞站起来,挑了挑眉,很邪气的笑笑,语毕也不搭理她们,转身滑着走远了,样子居然很潇洒。
史谨虹跟未长生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下,然后很有默契的低下头开始换鞋。
“好奇怪,那天他还在指责我们不该违反纪律出来玩的,今天居然自己就出来了!哼,说不定他其实周周都过来玩的,看的滑的那么熟练,肯定是怕我们过来撞见他然后跟老师报告才先倒打一耙的,真阴险呀真阴险!”史谨虹瞥一眼在场中像个孔雀般开屏炫耀的沈隽飞恨恨的说道,“我真傻,要不是今天过来看到真相,还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没错,把他这种典型套到武侠小说上就叫‘伪君子’!嘴巴里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未长生点点头,很给力的给出评价。
史谨虹脸上黑线了下:“长生,这个太狠了吧?还‘男盗女娼’的,沈隽飞还没那么大本事。”
未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纯情少女似乎一时忘形,说出了些超出祖国花骨朵心里承受极限的违禁词汇。于是很汗颜的低头小忏悔了下,马上转移话题:“虹虹姐,我技术不怎么好,你怎么样?”
这话一说,史谨虹立刻把小脸皱成了苦瓜样:“我只跟我表姐来过两次,站都有些站不稳呢。这脚上装几个轮子怎么走路会那么困难呢?哎呀,愁死我了!”
这下,换未长生一脸黑线了。丫的,姑奶奶您既然站都站不稳,当初干嘛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溜冰可好玩儿了?姑奶奶您知道您那语气跟专业选手的语气多像吗?知道吗?这还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我也不会呀!两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在一起溜冰,姑奶奶您是想自虐呢还是要一起把我也给虐了?
未长生于是叹口气:“虹虹姐,我说实话好了,其实我不是技术不怎么好,因为我压根一点技术都没有,我没来过溜冰场,所以我根本就不会滑!”
好了,现下招供了,姐姐您生理年龄比我大,您老人家负责头大犯愁吧!未长生决定忽略掉自己回炉前的年龄,果断的把一切困难交给组织负责。
史谨虹于是愣住了,表情开始变得勉强了:“一点都不会吗?站也站不稳吗?”
未长生很坚定的点点头:“更确切的说,换完鞋以后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