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个房间。”孙尧撇撇嘴,“难道你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受不了,这个时候你还给我卖关子,我要去看他。”陈可很担,江凌宵会不会真的见了阎王爷。
“他啊,有过敏的东西,你不知道?”孙尧一本正经地问。
“我哪儿知道,我才来几天,他又没有向我交待过。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以前不知在哪里看到过有一种人,对某类食物会有严重的过敏反应。不是简单的花粉过敏,只是打打喷嚏或是身上起红点,痒痒之类。那个人啊,因为与女朋友接了一个吻,结果——死了。”孙尧故意走到陈可跟前,两眼直视着她。“因为他的女朋友刚吃过一种会引起他过敏反应的食物。这种人,一但接触会导致他过敏的食物,很有可能会当场——KI!”孙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可被吓得头皮发麻,全身直冒冷汗。“我、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你只是给你们老总拿了煎蛋和豆浆,这都是他常吃的东西。我是说,东西是你拿了,你还了什么其他别的,与平常不同的东西吗?”
陈可愣着回想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别的东西——她拿了东西,进了电梯,遇到一个喝醉酒的人,把豆浆泼在她身上,所以她拿自己的豆浆给了江凌宵——“我的豆浆。”
“你的豆浆怎么了,难道不是黄豆?”
“是黄豆,除了黄豆,还有其他的杂粮。我放了花生。”陈可瞪大眼睛,“喂,你不是说他对花生过敏吧。他人呢,在哪里,是不是我害死了他。”
孙尧点头:“他在隔壁病房。”
陈可二话不说,冲向隔壁病房。那里头只有一张病床,旁边什么仪器也没有,窗帘纹丝不动,空气仿佛被疑固似的。江凌宵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了,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元。“江、江总——”陈可冲到江凌宵跟前,“江总,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的,对不起,江总,你不能死——”她哭得一把鼻滋一把泪,都擦在白床单上。
“你很重,麻烦挪开好吗?”江凌宵被她压在身下,仍是有气无力地说着,脸色比刚进医院时好了很多。
“江,江总,你还没死?”
“幸亏送医院及时,保住了他的小命。”孙尧站在门口说。
“也要谢谢孙医生。”江凌宵见陈可慢慢直起身子,他才能坐起来半靠在病床上。
“孙利珍是我阿姨。”孙尧说。“我来找阿姨有点事,碰巧看到你这死人样。”他指陈可当时的样子,虚得快翻白眼了。
陈可站在一边,结结巴巴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哭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江凌宵没死,她也不会因为背上一条人命而感到罪孽深重。另一方面是她从未有过放松,两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她只能嚎啕大哭。
“我说你哭什么。”孙尧抱住她,轻轻拍拍他的背,“就算他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判个过失杀人,坐几年牢。放心,我会等你出来。”
“你这个乌鸦嘴!”陈可抹着眼泪鼻涕要打孙尧。
半躺在病床上的江凌宵看着这两个人好像打情骂俏的样子,心里有点隐隐地不舒服。就在他脸是表情复杂时,门口出现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江碧芳饶有兴趣地观查着江凌宵的反应,出其不意地走到他身边:“哥,看什么,人家小两口说话,你看得眼红啊?”
“我不舒服,我要睡觉。”江凌宵瞪了眼江碧芳。
一边的陈可听了江碧芳的话,连忙推开孙尧。只是她的眼睛哭泣得红红肿肿好像小馒头,仍在抽着气说:“江总,对不起。我向您道歉,请你原谅我,开除我也行。我只会给你添麻烦。对不起。”她向江凌宵鞠躬,想求得他的原谅。
江碧芳打趣说:“我哥还没死呢,别说得好像遗体告别示的。连女朋友都没一个,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像他这么恶毒的人,恐怕连阎罗王也不会收留呢,一脚又给踢回到阳间。噢,是不是,哥?”江碧芳说起江凌宵的坏话,头头是道。
气得江凌宵只能干瞪眼睛:“不关你的事。”他气呼呼地说了句,掀起床子盖在身上。“你们都出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陈可才发现,原来江凌宵身上还有这么孩子气。平日里见他过凶如恶神,没想到他生气时也有可爱的一面。
“我也要出去?”江碧芳问。
“出去都出去!”
“好吧,我们都出去。”
江凌宵停顿了一下:“陈可留下。”
“你留下噢。”江碧芳把陈可推到江凌宵面前,“我们这些碍眼的都出去。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刀动枪。那么,这位——”江碧芳看着孙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上次在法国餐厅也是看到他和江凌宵的助理在一起。看样子,这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
“孙尧。”孙尧说。
“不介意一起出去吧,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