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尧双手搭在陈可的肩上:“也许当你说你找到新工作时,我就应该阻止你去的。也许我说,陈可啊,你别工作了,让我养你好了。可是我想你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傻女人。”
“为什么老说我傻。”陈可不服气。
“因为你身在福中却不知福。”孙尧伸了个懒腰,“行了,我的酒也醒了。喂,出租车。”也不知道这个人走的什么好动,随手一拦,便有一便空车停下。孙尧坐上车,对陈可说,“你也早点回家。一个女人晚上别在外面游荡。拜。”
“是谁让我在外面游荡的啊。”陈可冲着远去的孙尧说,“我们永远是朋友,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这还用着说吗——”
孙尧的声音渐渐远去,陈可这才感到双腿发软,蹲了下来。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哭了出来。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只知道从孙尧那里享受成为朋友的好处,却从没有想过为孙尧做点什么。她根本不是会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人,更不会为朋友不顾一切。
“哭什么,难看。”江凌宵的声音从陈可身边传来,陈可抬头,看到板着脸的他。“叫你回家,知道了吗!”
陈可抹了一把眼泪:“江总一直等在外面吗?”
“没有。我只是好刚好经过这里。”江凌宵拉起陈可,替她抹眼睛。她感到他的手好温暖。
“谢谢江总。”
“我允许你叫我名字。”
“江——圆宵?”顿遭一记江某人的白眼。“江——凌宵。”陈可叫了几遍,还是觉得还是叫“江总”叫着比较顺口。
“你果然是个笨女人。”江凌宵说。
陈可愣了一下,算了,就当他在说谎也好。只要能这样牵着他的手,她知足了。“你妹妹结婚时,你会去的吧。”
“说什么傻话。”江凌宵说。他看到陈可在笑,“你笑什么?”
“我想江总穿礼服的样子一定很帅,我很期待的说。”她的脸上明明还挂着泪水,但笑得很好看。
“你想看我穿礼服,还是想看我什么都不穿。”
“穿礼服。”陈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说完才明白江凌宵话中的含义。可——“还是穿礼服吧。”她感到江凌宵拉着她的手在用力,让她的心也跟着吃痛。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蔓延到她的全身。能和他认识,真是一件幸事。
她觉得有一点,孙尧说得不对。她身在福中,她很知足。
江碧芳和孙尧的婚礼,肯定会在天悦举行。让陈可佩服的酒店服务员们,从早上上班就在整理会场的一切。婚庆公司的人忙进忙出,领班不停地指挥着服务员把桌子放好,椅子摆好,铺上喜庆的红色台布,金色的口布,透明晶亮的高脚红酒杯,水杯,白酒杯。仿佛一切都在灯光之下闪闪发亮。
整个大厅从正门到舞台被铺上了红色的地毯,两边每个一段距离放着两个柱型的花篮,装点着粉色的玫瑰花和满天星。整片舞台上铺着红色地毯,两边是巨大的音响。舞台前还放着十一层的香槟塔和被摆成心形形状的蜡烛。
门口处一个圆形拱门下,陈可那些人忙着,不由得她也跟着心情澎湃,她在想象自己结婚时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排场,或者不要这么铺张浪费,只是去登个记。不过——她回头看到站正从一厨房里走来的江凌宵,如果太简单的话,恐怕他不会同意吧。
“小妮子,又在乱想什么?”江凌宵走到陈可身边问她,“时间差不多了,跟我走家里吧。”
陈可是江碧芳的伴娘,江凌宵是孙尧的伴郎,也是孙尧的小舅子。现在的他,已经是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银白色的领结,头发也打理过了,干净整洁。脸上有着无可挑剔的线条感,双目有神,鼻子挺直,关键是陈可看到了他眼里对她的感情。
这边结婚时的习俗,到了吉时,新郎要带着伴郎去新娘家里把新郎子接出来。伴娘会拦把这群接新娘的人拦在门外,出难题讨红包,之后才会放人进来。接着所有人坐上婚车,形成一个车队浩浩荡荡驶向天悦酒店。
陈可是第一次到江凌宵母亲的家中去,那个家很大,很豪华。陈可不明白为什么江凌宵要搬出来,但有那么一点点的理解。陈可这边的车子上坐着江碧芳的另两个伴娘。那两个人好像是认识的,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人说:“你有没有看到长得最高的那个伴郎,是不是很帅?”
另一个人说:“我看到了,确实很帅的。”两个人巴拉巴拉说起关于那个伴郎的事,陈可听了有点不高兴,因为她们在说的那个人,是江凌宵。
直到婚庆司仪在舞台上介绍新郎的父母时,陈可才知道孙尧家是做什么的。孙尧的爸爸在省里的大人物,妈妈则在文艺界有头有脸的前辈。孙尧曾说过,他的父母在选未来儿媳时,要求很高。也难怪,自身条件那么好,当然希望找一个能配得起孙家的人。
江碧芳属于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的人,才会促使这桩婚姻办成。新郎的父母讲完话之后是新娘家的妈妈。陈可看到徐维婉站在舞台上,她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