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可能是年纪的原因,有些话说出去之前知道琢磨了,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还有些说出来跟没说一样,不如不说,三来两下,话就慢慢少了。”张伟说的倒是大实话,逗得孙勇、李明亮两个哈哈大笑。
三个人喝得很晚,最后去张伟租住的地方睡觉地,他住的地方有台录像机,这段时间他们很痴迷电视剧《神探亨特》。孙勇开玩笑说是学习国外先进办案经验。
进屋之后,孙勇把外套一脱,顺手把枪放在沙发扶手上。屋里的暖气很旺,在屋子里除了衬衫什么都穿不住。孙勇一进这样的屋子里面就想起自己小时候捡煤渣的苦日子。他小的时候有势力的住好房子,没势力的老百姓只好捡煤渣。孙勇发誓他要成为有势力的人。
“大勇哥,啥时候我也搞把枪玩玩。”张伟看着他的五四式手枪眼馋。
“行啊,你要是喜欢过两天我搞把六四,这枪太长,带着不方便,到时候这枪你就拿去玩。”
“谢谢大哥了。”
“不过,有个条件,日,不能白给你,要是哪天我被人干掉了,你要用这把枪给我报仇。”
“大哥,你没事,别人干你,我拿枪干他。”张伟脸上一副血脉喷张的表情。
“我操,你干个吊,你会使枪吗?”李明亮拍了一下张伟的后背打趣说。
“大勇哥,能借我琢磨琢磨吗。”
“哈哈,行,借你研究一下。”孙勇喀吧一下按掉弹匣子,把弹匣掉出来,然后拉动套筒,退掉枪膛里的子弹,把手枪递给了张伟。
张伟接枪的时候手不住地发抖。
孙勇看着好笑,其实任何人第一次摸手枪的时候都紧张,当年他开始玩枪的时候也一样,紧张地发抖。枪这种玩艺很邪乎,它不像刀。刀被制造出来有很多功能,切菜、切西瓜、削水果等等。但枪造出来只有一种功能,那就是杀人。这就是兵器和凶器的区别。凶器杀过人之后也只是件凶器,但兵器从它出厂的那一刻起,任何时候都带着冷冰冰的杀气。
以前有一次有人想玩孙勇的枪,孙勇和他打了个赌。孙勇当着他的面把枪分解了,子弹退光,然后空仓挂住了套筒。这个时候枪膛里面是空的,看都看得到,肯定没有子弹。然后枪机复位,递给了那个人。
“这肯定是一把空枪,你敢用它指着自己脑袋扣扳机吗?”孙勇斜着眼睛问。
那人接过了手枪,枪口慢慢指着自己脑袋,手指怎么也扣不下去。孙勇把枪轻轻地拿了回来,重新上好子弹。
“兄弟,你不是玩枪的料,不是我看不起你,玩枪需要天分。”
以后那哥们再也没摸过孙勇的枪。
不过张伟绝对具有玩枪的天分,他其实对枪械并不了解。但琢磨了几下之后,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个十字螺丝刀。拿着螺丝刀随便摆弄了几下,张伟就把扳机圈和套筒分解了。孙勇吃了一惊,歪在沙发上看着没吭声。
张伟一边琢磨一边分解,慢慢地将整枪做了半分解,然后又自己琢磨着装好了。对此孙勇很是佩服。这种人就是天分,天生的适合和兵器打交道。
“不错,这枪过段时间送你玩,我想法子搞支枪,等枪搞来了就送你。”
“哈哈,大勇哥,不会是安慰我吧。”张伟的表情很兴奋,他激动地满头大汗。
“别擦脸,手上有枪油,那玩艺不能弄到眼睛里面。”孙勇一把抓住张伟的手。
孙勇把枪接过来检查了一下,除了部分部件装得有点死之外,这支枪装的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不敢装上子弹给张伟玩,他习惯用扳机轻的枪,怕张伟拿在手上走火。
第二天一早张伟先起来的,到厨房里面做了顿早饭,是蒸鸡蛋和煮年糕。张伟做了一手好饭菜,这好像也是天生的,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能做出很鲜美的味道来。以前一起住的时候,李明亮曾经这么评价张伟,哪怕是块石头,他都能红烧出来鱼翅的味道。
孙勇和李明亮两个吃完就先走了,他们去找了扁头,把兄弟们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张伟找了货运站这边的七八个兄弟,都在店里面准备好了棍棒和砍刀。另外街面上的小贼们也都搞到了武器,主要是锯成了尖角的钢筋和三八刺刀。这两种武器当时很流行。
这天平安无事,大家都觉得刘芳估计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孙勇团伙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天。当天晚上,孙勇让李飞去给刘芳送钱。他不想因为几千块的小事情最后牵动两个团伙发生大规模的斗殴。这年头斗殴就是打钱,每次打完架生意都有影响,进去的兄弟都得花钱往外捞。不到万不得已,大家慢慢地都不再习惯打架,开始玩阴的。
李飞去的时候没有带其他人去,他觉得没必要,自己过去是谈事的,要是刘芳动手,那就显得刘芳不仗义。
刘芳在魏老六的舞厅里面唱歌,身边好像也没其他人,他搂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女的。那女的身材娇小,但乳房高耸,看得李飞忍不住地眼馋。
“刘哥,我今天刚听说,我的兄弟和这边有点小误会,哈哈,把你的兄弟给打了,他是个傻比,你别跟他计较,我把钱给你带来了。刘哥,给兄弟一个面子。”
“你谁啊?”刘芳冷冷地问,看了看桌子上的钱,爱理不理地继续搂着女人唱歌。
李飞在心里骂,别给脸不要脸,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
“刘哥,我是跟着孙勇混的李飞,哈哈,刘哥,我把钱放桌上了,不打扰,我这还有点事。”李飞打算起身告辞,但刘芳的一句话把他激怒了。
“你以为跟着孙勇那个傻比混你就牛比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