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离他们的岗位一点都不远,也就那么十来米,但在他们背对帐篷的时间,已经足够景琅行动。
景琅从另一顶帐篷后面窜出来,在他们的背后闪电般的冲过去,又闪电般的冲进帐篷里,帐帘动了一下,而后静止,就像什么都没有生。
景辉的帐篷里果然没人。
他的住处那么舒适,他不在的时候,怎么可能允许别人享用?
景琅迅钻进床底,躲起来,而后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再次感激母亲从小对她的训练。
什么训练?
母亲从小就教她玩乔装游戏,让她乔装后去其他人面前晃,或者跟其他人接触,如果其他人没能认出她或怀疑她,她就赢了。
母亲还教她和上头的人玩“躲猫猫”的游戏,有时让她去偷那些人屋里的东西然后躲起来,有时让她冒充可疑人物引开那些人,有时让她故意制造火灾等各种事端,看那些人能不能找到她这个真凶……
时至今日,母亲的训练全都开了花,结了果。
母亲,真的很厉害……
她想着母亲的事情,越来越冷静。
没过太久,帐帘外面响起脚步声,以及景辉不断叫累叫疼的声音。
而后景辉走进来,在侍从的服侍下吃了药和夜宵,懒懒的睡下来。
侍从出去了,就守在门口。
帐篷里点着灯,景辉大概是不适应野外的生活,晚上都不敢熄灯。
景辉喝的药里有促眠的作用,他很快就陷入睡眠,出平稳的呼吸声。
景琅觉得事不宜迟,便慢慢从床底下钻出来,站在床边,举起匕。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让景辉跑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扎下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狗吠之声,打破了营地的寂静。
景辉才刚刚睡着,仍然处在浅眠的阶段,听到这么响亮的狗吠声,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骂道:“哪里来的死狗,竟然敢……”
猛然间他就看到床前有一个人举着匕朝自己挥下,惊得他尖叫“有刺客——”的同时迅侧身和蜷缩。
景琅担心他穿有护身软甲,要刺的是他腿间的要害,结果他这么一翻,匕就狠狠扎进了他的屁股里。
屁股上可全是肉啊!而景琅现在体力还算充沛,这一匕下去,鲜血飞溅,痛得景辉惨叫如猪被杀:“啊——”
景琅想抽出匕再补一刀,然而这匕插得极深,没能立刻拔出来。
她不敢恋战,直接放弃匕,抓起角落里的烛台往景辉的床上一抛,逃走。
她行刺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秒,原本已经足够门外的侍卫和侍从冲进来,但营地里有数只猎犬突然挣脱束缚,到处乱跑乱吼,他们忙着就近抓狗,没能即刻冲进来,也就没能马上包围住景琅。
但景琅的情况也没多好。
她刚冲出门去,那些侍卫就现了她,纷纷要去追她。
好在帐篷里的景辉惨叫得天地变色,加上帐中火起,侍卫们不得不重点去救太子和灭火,追她的人就少了。
其他人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事,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往这边涌。
狗叫,太子叫,太子营帐起火,加上刺客神出鬼没,整个营地乱了。
“抓住那个刺客,别让他跑了——”
“哪个刺客?刺客在哪里?”
“啊,这个这个,反正就是刺客,你们看到有人乱跑,慌慌张张的,那就是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