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厚如鹅绒,踩上去没半点声响。
街口停着黄包车,车夫见倪府有人出来,一溜风响铃破雪稳稳停在倪瑞轩身边。
“老爷要车吗?”车夫问。
“去城南本草药行。”倪瑞轩坐进车厢说。
城东街口所有车夫全认识倪老爷,也知道倪府出来的人大部份是要用车的,不等用招手,车夫自会过来侍候。
街上行人稀少,连平时挑担的农夫也廖廖可数。
车夫等倪瑞轩坐稳了,欲拉上车篷遮雪,倪瑞轩微笑摆手阻止。
“今年头场雪,这样大的雪极少见。”
车一路前行,车后卷起千朵雪尾随车轮旋转。
到了城南本草药行门前下了车。
“倪老爷,还用车吗?要不我在这候您。”车夫接车钱时说。
“暂时不用了,我办完事步行去街口满囤粮店,晚间回府。”倪瑞轩抖干净浑身积雪走进药店。
倪瑞轩在药店里转了一圈,和药店老板寒喧一番,隔着窗子见车夫无踪影,这才走出药房。他没去粮店,去集市购一篓木碳和火锅菜蔬肉食,又叫一辆黄包车拉去城北。
盈月在小晌时分走进四合院,她先去粮店对面蒋小妮家绸缎庄选一块布料,量身定做一件旗袍,有事没事东扯西拉瞎聊一气,不时看对门粮店动静,磨蹭到前晌,证实倪瑞轩不在店内,这才叫上黄包车往城北。
他们的脑海里同时闪过一道彩虹,直达天际。
“外面冷。”盈月轻声说。
倪瑞轩把思绪收回来,望着盈月,从正面抱着她,再次吻住她。
一方天井,俩个人站在雪中忘情拥吻。
忽然,盈月从他口中缩回舌头,边续咳嗽几声,干呕几声,脸也憋红了。
“怎么啦。”倪瑞轩问。
“不晓得,忽然有些恶心想呕。”盈月说。
“是感冒受凉,快进屋。”倪瑞轩说。
屋内炉火正旺,盈月见了感动不己,在倪瑞轩额头轻吻一下,两个人为对方脱下毛皮外套,再度抱成一团牵扯着移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