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面,设宴请大哥,小弟敬酒再拜。”冯锦汉说。
“好,一言为定。兄弟同心,齐力断金。”
倪瑞轩和冯锦汉双手紧握共语:“兄弟同心,齐力断金。”
冯锦汉此时才转过身来对倪瑞青下拜说:“从今后您是我姐姐,住在小弟家中,一切尽请宽心,除非小弟人头落地,否则谁也不敢碰您一个小指头。”冯锦汉说话掷地有声,俨然不象十七岁少年。
倪瑞青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刘菊妹泪水涟涟。
月挂中天他们依依惜别,倪瑞轩和刘菊妹目送骡车,直到看不见,这才转回来时的路。
大地笼罩清辉,虫子忽高吭忽低吟,低沉的蛙鼓充杂其间。
倪瑞轩和刘菊妹一前一后默默往前走,谁都不说话,谁也不看谁。
走了一段路之后,各自心情平静许多。
“刚才你和男人拜天地,以后你不能再和女人拜天地了。”刘菊妹说。
“不是拜天地,那是拜把子,不懂别瞎说。”倪瑞轩说。
“你们忘了说一句话:应该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句留着拜天地的时候说。”倪瑞轩调皮地说。
“哼!谁愿做你女人?”刘菊妹问。
微风从河面拂来,刘菊妹身子微微颤抖。
倪瑞轩脱下身上对襟坎肩,给她披上,刘菊妹顺势偎在他怀里。
“瑞轩哥,这里没别人,你敢和我拜天地吗?”
倪瑞轩闻言一怔,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倪瑞轩的成长岁月里,刘菊妹几乎没在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记。原本对她是陌生的,救了盈月之后住在她家,慢慢多了接触,近日她来陪姐姐,倪瑞轩常在她紧逼的目光中窘迫不安。自上次她在圩子里哭着跑了之后,也有多次梦回当时景象,梦中醒来时回味着泛着甜意。刘菊妹此时说出要和自己拜天地,倪瑞轩完全没有想到的。
事实上倪瑞轩心底始终认为她是地主家小姐,自己是贫家小子。心里喜欢,又不敢敞开。
倪瑞轩透过刘菊妹丛,看到映在水里的星星和弯弯浮荡的月牙,它们很亲切,绽放笑脸。
菊妹仰头看他,双眼星星般晶亮:“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