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找猪。”
“这里没猪。”
“明明见我家大黑跑进去了。”
恰逢赶集日,派出所门前围满看热闹的人。
房向东说:“一大早跑这里瞎胡闹,一会说找大黑一会找猪,满口胡言。”
老太太说:“我养的猪叫大黑。”
平时乡民对这些警察早已恨之入骨,有人起哄说:“里面好几个大黑呢。”
众人会心晒笑。
老太太急得直抹眼泪,想进院找大黑,房向东拦住老太太不让进,又关上门。
有人说:“黑狗比猪凶呢。”
另一人接茬说:“那可不,老太太快进去找吧!再等一会,活猪能成死猪。”
恰在此时院里传出猪在哀嚎。
小脚老太太坐地上嚎啕大哭,围观人群气得真跺脚,人群越围越多,谩骂起哄声浪越来越高,有人往院里扔石块。大门又打开了,警察也知道众怒难犯。准许老太太进去找猪,看热闹人群一涌而入。可是院里前前后后都找了,连床底被窝也掀开,就是不见猪。
有人看到后院枯井沿搭一条绳索,扯一下明白了,悄悄在老太太耳边嘀咕几句。老太太上前拉绳,拉不动。几个人上前用力,拖上来一头气息奄奄的猪。
房向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敢迁怒谁,怕引起众怒。
临河镇派出所因此出了大名,警察猪过拨毛的故事演绎得绘声绘色。几年后,房向东当了所长,因为他会敛财也懂得花钱买官。
刘少堂觉得房向东已经到了祠堂等,这才派人去请他来土楼。
刘少堂独自接待房向东,没让倪瑞轩露面。
房向东很少来刘圩子,是刘少堂去派出所拜他。
房向东进入土楼仍看到散落在刘家大院内丧事的痕迹,觉得此行太着急。
又一想,既然来了,顾不了许多。房向东把两名警察留在院外,房士光不便进入。刘九作为本家侄儿自觉可以随便出入,随房向东走进院子。
刘少堂立于枣树下,一头白向后抿顺了,身着黑色长袍,腰束白布带,脚蹬圆口黑布鞋,以此纪念逝去的女人孙枣花。
“刘老爷,节哀顺便。”房向东边说边向刘少堂伸出手。
“谢谢所长大人,有心了,屋里请。”刘少堂说,他握紧房向东的手往客厅让。
房向东看到厅内墙上悬挂刘孙氏画像,周边裱了黑布,迈出的脚缩回来。
“刘老爷,一点小事就在这枣树下说吧。”房向东说话睦的表情不自在。
“也好。”
吴妈搬来方桌,摆上椅子,手脚麻利布置茶具。
刘九站在一边无所适从,他看到厅内婶婶的画像,婶婶诲暗的眼神盯着自己,刘九浑身毛。
刘九进院子刘少堂始连看也没看一眼,吴妈连杯茶也不给端,刘九心里很不是滋味,丧日父亲的举动,众人尽知,如今边佣人也瞧不起自己。
“你去外面,我和房所长说事。”刘少堂对刘九说。
刘九退出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