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菊妹起身说:“你先坐着喝茶。”
刘菊妹试探他是不是要见别人,起身离开时王豆豆坐着没起身。刘菊妹来到盈月房中。
“王豆豆今日有些反常,不知为何事,说话心神不宁又仿佛有话要说。”刘菊妹看着盈月说。
盈月正在编织一件小孩毛线裤,刘菊妹见了不免勾起想念女儿的心情。盈月收起针线,停下手中活计。
“最近我也觉得他反常,想提醒倪瑞轩多加留意,还没机会说。”盈月说。
“嗯,瑞轩和我说过要小心提防他,如今仅我们几个妇道人家,要小心点为好。”刘菊妹说。
盈月对着镜子抿了抿鬓角刘海,整理衣襟旗袍走进会客室。
王豆豆看见盈月穿过天井,身披太阳光束更加艳丽迷人。
王豆豆想起某年树林打猎,飞过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鸡,华丽的锦鸡立于枝桠间歪头看侧脸举枪瞄准的王豆豆,毫无惧意,展开羽翼在枝桠间跳起欢快的舞蹈。
他看着盈月穿过阳光地带,紫色旗袍绣满锦鸡羽毛般的绣图,花边金箔丝线在她提膝落脚的美妙律动,金光闪闪。
盈月走进客厅,王豆豆的目光仍死死盯着她旗袍图案,寻找阳光下光束的来源。当他醒悟自己失态,起身说:“太太好。”
“嗯,坐吧!这几天要辛苦你,瑞轩进镇上,你要当好家院的守卫。”盈月语调冷静地说,她双手优雅互握。
“太太放心,是我份内的事。”王豆豆说,他定了定神,没再落坐,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借出门之机塞进盈月手中。他做的动作很小也隐蔽,因为盈月进客厅一直背对门,王豆豆与她擦身而过,不经意的触碰不会引起别人猜疑。
王豆豆下土楼回家经过深思熟虑,想到这招。
盈月不知道他塞给自己的纸包为何物,但她意识到与自己有关,便没声张,用手帕掩盖,放入袖中。听到王豆豆的脚步穿过天井这才转身走出客厅,来到刘菊妹房中,盈月有些慌乱。
刘菊妹仍在自己房里,见盈月回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没说有事,但神情确如你说,有些古怪。”盈月说。
“老爷不声不响就走了。”刘菊妹仍对倪瑞轩带芦叶出行耿耿于怀。
“芦叶的胆子越来越大。”盈月说。
刘菊妹闻言低下头,触到隐痛,她想起母亲常骂父亲的一句话:老爷不正,小鬼作乱。
两个女人面对无言各想心事,刘菊妹回房想心事。
盈月回房打开王豆豆给的纸包,里面是中药。
盈月脸上当即变色,她没想到王豆豆知道其中秘密,却又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