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是情夫
吓!。。。。。。你是要吓死我啊你。
聚餐那日下午,易愉正要出门买菜,一开内门,便見江致煊头戴一顶黑棒球帽,倚着他家铁门滑手机,帽簷下的下颔线被影子刻得愈发凌厉,苍白的半张脸映着骇人的冰蓝。
他抬头,见是她,就往她家门走来,堵在门前阴沉地看着她。
你急什么?现在不过下午呢。易愉训动物似地嚷着,门板是不认人脸的,滚开。
妳要去做什么?
买毒药喂死你。
江致煊后退一步,待她锁上门后跟着她下楼,低着嗓道:我和妳去。
爽获苦力一枚,何乐而不为?易愉撇了撇嘴角,把手里的帆布袋扔给了他。
两人漫步到附近市场。K市靠港,故市场里海鲜摊触目皆是,海的咸交错著鱼腥味四处弥漫,愈往深处愈发薰人。
易愉低头瞧一眼踩在湿泞地面的Valentino凉拖,嫌恶地咋咋舌。而后拧著琼鼻,走到一家贴满了手写鱼名纸卡的鱼店前面,侧头问江致煊:有什么不吃?
江致煊看了会那些在冰块上陈尸的鱼,先是笨重地摇摇头,而后才又忽然道:不吃虾子。随即易愉便朝着店门嚷道:陈姨!陈姨!
一名看似伶牙俐齿的中年女性系著红围裙走了出来。她淡薄地啊了一声作为招呼后,满是黄斑的脸打量起易愉身旁的新面孔。
有虾子吗今天?
有,她噙起嘴角,带小男友逛市场啊这。
易愉见江致煊安静乖顺,起了玩心,故弄玄虚地瞇起眼,嗳,哪什么男友,是情夫!给我半斤虾子呗。令陈姨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江致煊垂下脖子,乔了乔帽舌,将自己笼进暗处。
人将一件事作为开玩笑素材的前提,是认定那件事并无发生可能。
易愉买完虾后,又去抓了几把蔬菜,通通顺手塞给那大跟班拿,最后又绕回陈姨那儿买了条黄鱼。
你是吃虾会过敏是不?回程时她忽然抛去一句。
他则从阴影里抬了下眼。
。。。。不会。
他心想,她这种外强中干的地方,或许正是出自于母性关照人的天性吧。
自己每晚意淫的女人竟是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