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胜似。我没有兄弟姐妹,一直觉得他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孟司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歉:“上回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讽刺你的。”
“没关系,我能理解。”
两个孩子因为相似的遭遇,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俩一个喝了酒,一个泪痕满面,坐在剑桥冬日冷清的夜里,外人看起来就像一对刚吵过架的情侣。然而,不是情侣,更像是知己。
这晚过后没几天,学校放圣诞假。孟知微选择留在英国,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够强大,觉得还是先不要回去触及那些回忆比较好。孟司闯也没有回国,据他说,他的父亲忙于工作,爷爷是带了一辈子兵的人,妈妈不在了,回家还不如在英国待着。
也许他觉得孟知微是个可以聊天的对象,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她聊聊,渐渐的两个人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开了。建立在同病相怜的“猛料”之上的开始,加上频繁的聊天互动,俩人的友谊日益增长。
孟司闯不再只是孟知微印象中招蜂引蝶的拉风学长,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可贵的是他知道进取并不纨绔。而孟司闯也不再觉得孟知微只是个勤奋刻苦的同乡小姑娘,她的思想异常成熟,其他同龄的女孩子还是开在温室里的花骨朵,她已经像个大人一样懂得了人情冷暖,开始倚靠自己,也学会了向现实低头。
不知道从哪天起,孟司闯开始总是叫她“知微妹子”,还坚称他俩同姓自己又比孟知微大两岁,这个兄妹关系合理的理所当然。百般抗议无效后,孟知微只得任由他去。虽然她从不应声也从不开口叫哥哥,也算是默认了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兄长。在她心中,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季蕴哥哥派来的守护天使。
青春的友谊,与爱情无关,弥足珍贵。
圣诞节这一天,天空居然应景的飘起雪。路上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在家过节,只有孟知微一个人在大学城附近游荡。雪花衬着周围古老的建筑和还透着绿色的草地,纷纷扬扬落得煞是好看。
接到孟司闯电话的时候,孟知微正逛到国王学院门前。
“知微妹子,在哪儿呢?今儿有安排吗?”
“国王学院这边,一会儿回去吃碗面,然后睡觉。”
“别吃面啦,哥带你城里玩儿去。”
“我比较想睡觉。”
“几十年以后管你睡个够,行了你在那儿等着我别乱走啊,我来接你,咱伦敦去。”
无奈的挂了电话,她找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虽然穿得不少,但冷风还是吹得她缩手缩脚。市中心这一块的大学城里是禁止行车的,但是孟知微只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见孟司闯大步走向自己,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停车场走。
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跟她说:“今晚我几个在伦敦的发小办party,虽然洋节不是咱们的,借个由头大家聚一聚还是成的。你在这小破地方待着睡觉多没意思啊。”
孟知微并不是矫情,她是真的困了。前一晚看小说熬了个通宵,以至于在暖烘烘的环境里,立刻陷入黑甜梦乡。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车窗外的天已经黑沉下来,车停在一栋私人住宅前。她一转头就见孟司闯收了手上的PSP,笑眯眯的问她:“醒啦?”
她点点头,看了眼车载时钟,心算了一下时间才开口说:“应该叫醒我的。”
“见你睡的沉,我还是别当恶人了吧。”孟司闯下了车过来帮孟知微开了车门,“穿好大衣,只有几步路,感冒了就丢人了。”
孟知微穿好外套默默跟在孟司闯后面,私宅的门一打开,就听到一个戏谑的男声说:“小闯,带了谁呀这么怜香惜玉,宁肯在车上待着都不进屋,快让大家伙瞧瞧。”
“你丫别乱说啊,这是我亲妹子。”孟司闯抬手给了说话的人肩膀一下。
“亲妹子还是亲亲妹子啊?”
“滚,你这种重口味的才爱跟自己妹子乱伦呢。”
孟知微跟着走进大门,听见这些对话有些发窘。但她又不能转身就跑,只好站定在孟司闯旁边,对着几双好奇的眼睛礼貌的说:“你们好,我叫孟知微。”
戏谑的男声迅速转变成彬彬有礼:“咳,你也好,我是江子铭。既然你是小闯的妹子,也就是我妹子,自便啊。”孟知微这时候才仔细看了对方一眼,从他对孟司闯的称呼推测,他应该是比孟司闯略年长些,但也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