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维斯侧身拿起那杯酒,又饮了一大口,带着酒香的嘴唇再度朝朱烈斯靠过去。
他喃喃抗议,“你根本……”但他没有回避,“想……把我灌……醉……唔……”
想把朱烈斯灌醉,太轻松了。克莱维斯慢慢吻着他,直到手里抚着的脸颊变得发烫,嘴里含着的舌尖不安地轻轻搅动着,似乎在索求什么。克莱维斯轻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带着朱烈斯起身。
朱烈斯脚步有些踉跄,半点也没违拗地贴着他的身子,茫然地跟着他移动着脚步,任由克莱维斯揭起了床帷,一起在床沿坐下。紧贴的四唇甫一分开,朱烈斯就自己凑过去,按住克莱维斯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再度吻住了他笑个不停的嘴唇。
这个拥吻甜蜜得太夸张,简直好笑起来。
心里不太有把握的克莱维斯试着放慢他们拥吻的步调,默默揣测着怀里这个男人下一个反应会是什么。朱烈斯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克莱维斯只见到他抬起了头,注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自己,原本那么锐利的眼神很散乱,嘴唇微微阖动,像在做梦。
克莱维斯失去自我抑制的能力,同时也失去他的理智,放任自己用最直接、纯粹的方式跟朱烈斯亲热,缠绵缱绻,难分难舍。
“别这样……”朱烈斯轻轻挣扎起来。他身上有些地方经不起克莱维斯这样揉捏,“停下来,你不要……”
“你还没喝醉吗?”
朱烈斯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才两口。”伸手按住克莱维斯脱他长袍的手,“我……里头又没穿长裤……”
“……那又怎么样?”克莱维斯扳起脸,“要我先揍你一顿,设法让你受点伤,再让医官来为你敷上什么药料,让你很自然地穿上了长裤……然后我们才能亲热?”
“你说的太复杂了。”酒意上涌,朱烈斯其实有些糊涂了,“我只是觉得那样比较……比较能够放宽心……”
“说穿了,就是怕我对你无礼吧?”
朱烈斯迷迷糊糊地摇头。克莱维斯一向尊重他,说得更明确一点,幼时一直累积下来的威压,让克莱维斯一直有点怕他……更何况,要是朱烈斯一心反抗,克莱维斯未必真能勉强他。他恍惚地摇头否认,“我其实是怕我自己……”
“什么?”
“没什么。”
“不要挣扎,”克莱维斯又吻了吻朱烈斯,权充安慰,“没事的。”试图继续他的动作。
“你停下来,”他推开克莱维斯,“不要这样。”
“朱烈斯?”
他又重复了一句,“不要。”说得很笃定。
但朱烈斯没有扳起他的首席守护圣扑克脸,只是抿着嘴,一脸委屈的神色。克莱维斯停下了动作默默思索着。朱烈斯刚刚回话还很有条理,喝得不算醉。
“可以谈谈这个问题吗?”
“……可以的话,”朱烈斯的表情更加委屈,“我连谈都不想谈。”
克莱维斯安静了片刻,盘算着该给他一杯水好让他清醒一些?还是该给他一杯酒,干脆让他醉得更厉害点?
朱烈斯好像知道克莱维斯在考虑什么,“酒。”
“嗯?”
“我还要喝,给我一点。”
他接过小酒瓶,并不是喝‘一点’,而是几大口就喝了小半瓶。老实说这份量不多,但对朱烈斯的酒量来说,足以让他直接昏睡到明天。
“明天早上八点,你还要上运输舰接受治疗,而且一折腾就是好几个小时……”今天朱烈斯一直治疗到下午三点才脱身,回来后就累得泡在浴池里不想起来,“体力消耗很大。”
“……反正还早。”
已经醉得相当厉害的朱烈斯反手捞了几次枕头,都没捞到。克莱维斯扶起他的身子,相当稳妥地让他靠在枕上,双手捧定了他的脸,吻了吻他发红的脸颊。
“可以的话,我连谈都不想谈,”朱烈斯重复了一次。虽然醉了,他眼睛里那种锐利仍在,只是变得更沉,“跟你谈这种事,对我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完全破坏我原先的想法……”